都这个点了也不可能真再回父母那,邱遂辰只是说笑。
背着人去洗漱后,干干净净躺在床上已是凌晨四点。
明天邱遂辰还要上班,冉星没再闹,抓了被子给邱遂辰盖好,要邱遂辰赶紧睡觉。
两人结婚不到半年,卧室里到处都染上了冉星生活的痕迹。
床单照常是黑灰款,被套就多种多样了,冉星不知道哪里搞的花被套,一套又一套。
电脑桌上开花的小多肉冉星一起移到阳台上,和其他那几颗作伴。
衣帽间里属于冉星的衣服也越来越多。
偶尔冉星趁着邱遂辰不在家,会直接套邱遂辰的大码上衣,衣服太大,衣摆遮住屁股,冉星直接裤子都不穿了,一个人在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他们的生活轨迹在相互渗透。
彼时两人面对面侧躺着,呼吸声均匀。
窗外月光皎洁,冉星隔着花被子轻拍邱遂辰,他在哄邱遂辰睡觉。
邱遂辰睡不着。
情侣间最亲昵的互动不是牵手拥抱也不是上床睡觉,而是会在对方面前,毫无负担的掉眼泪。
他们在彼此的情书面前红过双眼。
现在被哄着的邱遂辰又红了眼,再眨眼,冉星借着月光,触不及防,看到邱遂辰晶莹剔透的眼泪侧着滑下来。
一串接一串。
惊得冉星坐起来。
他赶紧抽纸巾,凑过去要给邱遂辰擦眼泪。
邱遂辰不给冉星擦,霸道地用力把冉星拉下来,隔着花被子,紧紧抱住。
冉星脸和花被子摩擦,惊呼:“哥哥!”
邱遂辰把眼泪蹭到冉星睡衣上,此刻的他蛮不讲,鼻音很重,还带着哭腔:“我心里很难受。”
冉星一下不动了。
整个人骤然放松下来,保持被强制拥抱的姿势,隔着被子,趴在邱遂辰身上。
邱遂辰的哭泣很小声,眼泪是决堤的洪水,开了就止不住。
冉星感觉到肩膀上的睡衣布料越湿越大块。
***
次日。
冉星醒后邱遂辰已经去上班了。
太阳当空照。
冉星睡得沉,都不知道邱遂辰几点醒的,也或许是一宿没合眼。
大晚上痛哭是有副作用的。
邱遂辰把上次的金框眼镜戴去上班,还能遮点眼睛上的肿胀。
回到工位发现摆在上头好几天的巧克力不见了。
邱遂辰随口问了一嘴,“巧克力呢?”
距离上班还有几分钟,办公室里到的人不多,昨天值班还没下班的同事说:“昨晚15床低血糖,没找到吃的,我学生就拿走了,我看放好久了,以为你不要。”
15床不再是上次那位老爷子,换了一位中年男子。
“没事,本来就是给病人备用的,”邱遂辰倒也没为了一颗巧克力纠结什么,提议道:“下次可以让科室备点吃的。”
同事说:“护士长那边有在说,就是还没人去采购。”
邱遂辰:“好。”
同事才抬头看邱遂辰,发现邱遂辰今天的不同:“你今天这打扮不错啊,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戴眼镜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