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明天上班了!陈年翻过来:“你想怎样!”
陈蓝在他怒气冲冲的唇上吻:“好甜,晚安。”就一下。
陈年好像一拳打进棉花里,愣半天,不得劲。
翌日下班回来,墙壁上多出四幅小尺寸的油画,都是一座楼房的风景,白瓦红顶,院角里种着一颗樱桃树。
陈年站在墙壁前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小气地想出门就为了这四个东西吗?
淋得好,最好淋死你。
陈蓝在他耳边:“啊——”
陈年张嘴,一颗冒寒气的蓝莓。
“还买了蛋糕,在冰箱里,年年想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想不吃。
不行,他都已经在咀嚼蓝莓了。好吃。
“吃了饭再吃。”
陈蓝笑眯眯:“那年年是不是也应该喂喂我?”
他就应该说不吃。
六月很快过去,小摇铃再没出现,文森特人间蒸发,他们全没问过彼此。
房间里陈蓝的物品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似一种别样的装饰。她不再如之前那样,每日宠物般地等候陈年回来,接送也在陈年的避嫌下,成了偶尔。
两人就如两颗上锈的螺母与螺钉,一些锈磨合地剥落了,底下的也不很新,陈迹斑斑地榫卯在一起。
但总得来说,日子平静,平和,平常。
七月中,陈年出差参加展会回来,四十度的天,他热得要命,一进家就脱了西服外套,扯下领带丢在沙发上。陈蓝跟着他。
拿起衣服准备去洗澡。陈蓝跟着他。
陈年:“……你到底有什么事?”
陈蓝道:“年年。”
她这一声,陈年预感不妙,这个情况不对,太不对。
他捏紧衣服,不自主结巴了:
“我,我要去洗澡。”
“我不要——不要和你一起洗。”
陈蓝痴笑,勾住陈年手里的衣服:“年年,你碗还没洗。”
水唰地冲出来,陈年真想把这些破碗砸了。洗洁精挤了一大堆,在手底下起一层一层的白沫。他出差三天,回来就是给陈蓝洗碗的是吗?这个女人,饭知道吃,碗怎么不知道洗?
他越洗越气,待会就去把陈蓝骂一顿。陈蓝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好帅。”
好帅你个头。
陈蓝心情美妙,换了一身墨绿色的绸面睡裙,头发拢起,腕上的小铃铛垂下来,另一只手遮在背后。
这时候,才叫真的不妙。
“我在洗碗,洗完就去睡觉,睡完就洗澡……你,你,你别碰我,我洗碗呢。”
“出差三天,干嘛不和我视频?”
她拥住陈年,手在腰带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