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兰在客厅沙发绽放,橘红的花朵,一束束火。陈年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不,不对,你为什么住到了隔壁?你工作呢?你不应该过段时间就回德国?你……”
陈蓝就在眼前,打量房间,一室一厅,阳台厨房:“我在年年身上安了监控器,年年干什么我都知道。”
“陈蓝!”
“开玩笑的。”她笑:“你房间的密码没改。”
她走到卫生间,轻车熟路地下蹲打开洗手池的柜,拿出并无包装的牙刷和漱口杯。牙刷正插在漱口杯中。陈年道:
“你要干嘛?”
他脸色非常不自然:“这是旧的。”
“这是旧的,还是我的呀,年年?”陈蓝又把东西放回去,巡视了一遍柜里,拿起台盆上陈年的牙刷。
“时间太急了,我好多东西没买,你热水器有热水吗?”
“你想干什么?”
他刚洗的澡,身上热的,脸也热的。一把夺过陈蓝手里的东西:
“没有。你要洗澡要干嘛,回你隔壁去,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抓你。”
他伸手去推陈蓝。陈蓝边被他推,推也推不很厉害,怕摔了她,边可怜道:“我从家开车过来的,三个多小时呢,隔壁现在什么都没有,你真忍心让我在那里过夜吗?”
陈年还去看了,怎么什么都没有?不还有张床垫吗?
他沉脸地转过来:“不许用我的牙刷,我的东西,我拿新的给你,热水有。”
“还有!”他伸一根指,异常严肃:
“不许碰我。”
陈蓝笑着握住那根指:“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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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的风挺大的,越吹人脸越热。陈年手攥成个小拳头,浴室哗啦哗啦,什么叫引狼入室,不不,狼是他自己请进来的。
他回到房间,关阳台门,从衣柜翻出夏天的空调被。这当然不是给陈蓝盖的,他想做个三八线,但随即空调被被他乱七八糟地扔回衣柜。
陈蓝要抱他,他还能反抗吗?
那她要是还想做别的怎么办?
她难道就平白过来一趟?
他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是,但是——
他在床边坐下。他们之前还闹得那么不愉快,不是吗?
陈蓝伸一只手出来:“年年,你有衣服吗?”
“你的衣服呢?”
“你洗衣机里啊,我要真空出来吗?”
最后她穿一件陈年的衬衫和新短裤出来,陈年背过身去,好,事情不会简单了。他赶紧给自己戴围巾。陈蓝散开头发:
“年年,你要干嘛去?”
“你不冷吗?我不在这待了,我去酒店住。”
他让给她,行了吗?姑奶奶,讨命鬼。
陈蓝走过来,绕下他围巾,笑吟吟:“好冷,我们去床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