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眠摇头,“怎么会,我老婆做的饭哪里有不好吃?肯定是好吃的。”
语气柔的像是在哄孩子。
季如风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稍微不注意就要落下来,偏偏沈无眠一声一声的叫他老婆。
“我欺骗了你皮肤饥渴症的事情。”季如风将自己坦白,微微的低头,修长的宛如白天鹅一样的脖颈低垂,静静的等待着沈无眠发落。
沈无眠只注意到季如风脖颈处一片湿热,这么冷的天,头发和衣领全部湿透。
真是不乖啊。
红绿灯从四十秒变成十五秒,再从十五秒变成三秒。
六十秒的时间里,季如风等待到了沉默,而不是沈无眠的发落。
在他眼里,沉默比发落更可怕。
他心口发涩。
还没张嘴,却感觉沈无眠手指触碰到脖颈。
温暖的手指触摸了潮湿的衣领,又滑过季如风的脖子上的皮肤。
季如风宛如被掐中命脉,浑身僵硬,一动不能动。
在加油站附近停下,沈无眠手指还在触摸着季如风好看的脖子。
“那时候,一定很难受吧。”沈无眠问。
季如风楞了下,像是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无眠叹口气,手指捏着季如风的脖子,强迫红着眼尾的人和自己对视。
“我是说,那时候一个人在德国,又生病,一定很难受吧。”沈无眠问,手指轻轻抚摸上季如风的眼尾。
其实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沈无眠真的没有半点生气。
她不在乎季如风是不是欺骗了她,也不在乎是不是把她当工具,她只知道季如风是她老婆。
自己十八岁的小老婆,一个人早早在国外念书,生病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人照顾。
只能靠着买玩偶来抑制病情。
饶是如此,还要被别有用心之人拍下来,去嘲讽他的病情。
沈无眠第一次恨自己比季如风小了十岁。第一次恨自己没有早点认识季如风。
拜托,那是她老婆,她老婆难受成那样,却只得到周围人的嘲讽没有任何安慰。
沈无眠自小父母宠爱有加,奶奶外婆全当作掌上明珠,长到十五岁第一次受伤是自己骑自行车摔倒擦破了皮,全家出动来问候。
她几乎无法想象,自己老婆那时候得有多难受,多痛苦,多么寂寞,却始终都是一个人。
“和我结婚后,那天晚上哭,也是因为很难受?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我怎么会怪你,我只心疼我老婆。”
季如风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来。他原本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此刻眼泪受不住的往下落。
季如风胡乱的摇头,不知是回答自己在国外其实并不难受,还是回答沈无眠的任何问题。
他脑子一片混沌。
他自觉罪该万死,欺骗了沈无眠。早就做好,沈无眠骂他变态,说他有病,是骗子的准备。
原来爱到深处,不是会觉得对方变态,是真的心疼。
季如风哭着哭着开始将一天的委屈说出来。
“我很担心你,我和爸妈去看监控录像看到你被撞了,那辆直升机是我送给季君临的,太久不用存在硬件问题,可我还是没赶上季君临,飞机掉落那一刻,我真。。。”
季如风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忽然被沈无眠堵上。
“说到这个,我就要惩罚你了,明明看到直升机要落下来,却一点不躲,实在是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