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你肯定没听小舒提起过,”杜奕衡慢悠悠道,“或许您看过大学时我为她拍的照片?”“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光线好风景好她状态也很好,拍了不少张佳作,可谁曾想,拍到一半天下起雨了。”“我们都没带伞,只能跑着去前面的破旧凉亭避雨,她金枝玉叶的哪里这样狼狈过,我只能脱下外套,顶在她头上替她遮挡一些,我永远忘不掉她偏过头冲我笑的样子。”他闭着眼,似是回味。有人说,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这是最幸运也是最不幸的事。杜奕衡心里做好准备,可那一拳迟迟没打过来。他睁开眼,对上的一双冰冷漆黑的眼睛,即便他说了这么多,傅西辞依然面无表情,漠然的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傅西辞低垂着薄薄的眼皮看着他,“你以为我会动手吗?”打完了,好去卖惨,拿他当傻子。他真要动手也不会选择在今天。冷冰冰的,也是嘲讽的,仿佛反问“你配我动手吗?”也对,到底是逐利的商人,哪能这么不经事,三言两语就被激的没了理智。杜奕衡笑着点头,抬起头舔舐了下唇,在泛着冷光的镜片底下的眼睛,再看不见半点温柔神色,他问:“你知道在小舒眼里,这段故事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她暗恋过我吗,如果我当时答应了,你觉得还会有你什么事吗?”话音落下,两边都沉默半晌。杜奕衡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到半点恼怒、嫉妒或者怨恨,但傅西辞始终面无表情,眼神里都没有半点波动。他将那团已经揉皱成团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走出去时淡淡道:“那又怎么样?”“现在小舒身边睡着的是我。”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舒妤跟季老师在餐厅门口等了几分钟,见傅西辞出来时才道:“怎么这么磨叽了,你们男生不是挺快的吗?”“抱歉。”傅西辞道。杜奕衡在后面,歉意道:“是我慢了,硬拉着傅总聊了几句。”“聊什么了?”舒妤下意识问。“聊了点大学时候的事情,放心,没有爆你黑料。”杜奕衡走过来,笑的一脸温柔包容,摆足了学长的样子。舒妤拧眉,“我哪有黑料?”“是是是,你没黑料,你是从小美到大的公主。”杜奕衡连忙改口。舒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总觉得杜奕衡的语气听着不太舒服,好像她真跟他回忆往昔一样,她正抬头想要去看傅西辞时,他突然往前走,先让季老师上车。她看着他的背影,好像觉得不太对劲。舒妤只好去问杜奕衡,“你跟他说什么了?”“真没说什么,怎么,你现在结婚了,要跟你大学学长保持距离了吗?”杜奕衡半开玩笑的问。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话里有话,让她觉得不舒服了。舒妤表情难得严肃了几分,“既然学长知道我结婚了,就知道保持合适距离是对的,我相信你一定不希望你以后的太太跟大学里随随便便的学长走的太近。”“随随便便?”杜奕衡脸上笑容消失。“只是随口说说,学长您别对号入座。”舒妤说完,就跟了上去。杜奕衡停在原地,一向温和的脸变得有些难看。车上,除了季老师跟舒妤还有交谈,其他两个人都显得格外沉默,只是必要时应答一声。他们先将季老师送回家,然后再回酒店。杜奕衡到地方,打过招呼就先走了。舒妤瞥了眼傅西辞,不知道是酒店门前的灯光有些暗,还是他脸色黑没太看清楚,他抿着唇,敬职敬业的扮演着石膏像。她想主动搭腔,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太出神,一时没去看前面的路,两只脚错乱了,非常丢脸的来了一个平地扭脚。“啊。”舒妤本能的小声叫出声,左脚的脚踝是真扭到了,她只能蹲下身。石膏像扮演者终于意识到了这世界除了他还有其他人,蹲下身问:“怎么了?”舒妤哀怨的看着他,没好气道:“这得怪你!”“我怎么?”她现在脚疼,讲道理是不可能讲了,直接就污蔑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跟上你很辛苦的?”傅西辞看向她的腿,神情缓和下来,手搭上她的脚踝轻揉。可那眼神特别具有侮辱性,仿佛在说“对不起,忘记你腿短的事实了。”“我抱你。”他靠过来,淡淡的冷杉味道跟着传过来。作者有话说:舒老师:如果你哄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哄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