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射,要比骑射简单的多。
真是自幼有武师傅教导长大的,或者边关回来的将士将领们是最不屑这种比试方式,因为固定靶子并不会体现出太多的技术,只要苦练一些时候,都不会做的太差。
可骑射就不一样了,不仅要驯服马儿,还要眼力、手力、技术以及灵活缺一不可,不仅如此,还有更高等级的骑射移动靶,那种是最难的,不是这些不怎么训练的少爷们能做得到。
众所周知,苏川乃是苏家独子,自幼身体羸弱,更是被惯得很,是一位民间大夫说让他多加锻炼身体,才会有好效果,这样,苏家才在苏川幼时就请了骑射师傅来,专门教导他靶上功夫。
也没辜负所望,自从学了撘射以后,苏川的身体就越来越棒,他不是能吃苦性子,身体好了也就磨着不愿意学了,但自幼底子打的尚可,这么多年有赛事时,他都能凭借固定靶在一众公子哥中出几分风头。
这次他不依不饶,就是为了找他们两洗刷耻辱的。当初明明是他带着江初璟和许若简一起去缥缈阁找女人,谁知道这两个最后竟然合起伙来坑他。
若是以前,苏川自然不敢找事,可最近江家失势的走向谁看不清,这个时候不踩上一脚他不甘心。
儿郎这边有人比赛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这下,不仅公子们聚在了赛台前,连在另一处的女眷们也都渐渐往此处来了。
毕竟是游玩,谁也都想放松心情凑个乐子。
阮云映是第一个到达赛台的女眷,这次出行只有钟灵毓秀陪着她,如华则在府里给她对最近各处掌柜送来的账。
苏川不拘,很大度摆手,在这些公子们面前,一副随二人选择上场的是谁模样。
许若简只会拿着画杆子画画,还没江初璟技术好,二人商讨一番,最终还是由江初璟上台,不过许若简也明说,若是兄弟输了,他则一起上台称自己是猪。
阮云映看到二人时,江初璟正在让许若简给他拿绳子捆袖子,就怕一会儿大袖耽误他发挥。
她走过去,出现在二人眼前,“这是在干嘛?”
她倒是听到有人说一会儿儿郎这边有人比赛,只是不知道是哪两个人,她也不关心就是了。
江初璟看她来了,嘴巴微张,和好友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说。
许若简本来就被这长长的绳子弄得没脾气,见她在这,干脆眼睛一转,手一扔,“嫂嫂,初璟和别人要比武,你快把他袖子系上吧。”
说完,就拍屁股走到一边去了。
他的绳子才系了一只胳膊,阮云映看着那一边垂下来的长袖,想了想,还是接过手,“要和人比武的人是你?”
他不是才同武师傅学了十日,这就出来显摆了。
“我也没有非想比,”江初璟垂丧着头,“人家不放过我。”
“谁?”阮云映把他的袖子绕着他的胳膊轻轻卷起来,问道。
“苏川。”
苏川?
阮云映想了会儿,脑海里闪过一个肥胖的人影,看他的目光有了嫌弃,“他那样的,你还能垂头丧气。”
江初璟瞥她,“你还别说,他就搭弓射箭凑合。”
相处这么久了,阮云映知道他不是喜欢吹嘘的人,不过她却是个要面子的女子,一想到自家丈夫连苏川那样的都赢不了,她的内心一阵闹腾,“不指望你赢,你把去我家送大雁时那个样子拿出来,做个平手也成。”
江初璟了解她的心事,自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拿起抹额系在自己额头前,给自己鼓气,“怎么也不能丢了你的面子!”
系上抹额,他的碎发也就都被束起来了,看起来少年气少了一些,多了几分男人才有的样子,阮云映觉得有些陌生,可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活泛起来。
她反正随性惯了,也不在意身边还有其他人,直接就扶着少年的胳膊撑着,踮起脚在他面上亲了口,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意味深长,“赢了,有奖励。”
江初璟可受不住她这样,目光下意识看向四周,本来就红了的脸,再看见周围人那若有若无的目光后,更是忍不住红成了猴屁股,他气地跺脚,“有人在呢!”
“有人在怎么了。”阮云映不以为意,顺了顺被风吹乱的黑发,自然道:“我又不是亲人家丈夫。”
她说得有理,江初璟反驳不过。
“世风日下,真是不知廉耻。”不远处,一道听着就觉得迂腐的声音毫不掩饰。
阮云映勾唇,心情好不与垃圾计较。
江初璟则看了过去,是一个带着方巾的书生样男子。
这样的装扮,并不像能来到这次宴会上的人,他心里疑惑,嘴上讥讽,“唯穷书生与小人不可来也。”
那带着藏青色头巾的书生气的手抖,但这么多人在,他不好意思在这里纠缠,只得甩袖离去,嘴里还不饶人道:“果然如穆世子所说,真是不可理喻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