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略微勾起的眼角沉了下来!
面相从刚刚的冷峻变得面无表情,花白的胡子以及眉毛随风而动,让他威势更甚。
预想之中的大怒并没有出现。
他将文书默默递到了太子朱标身前,
此举反而让武英殿的气氛凝重的要滴出水来。
太子朱标接过文书,快翻看!
呼吸略显急促,眉心狂跳,怒而出声:
“岂有此理!!!”
“逆贼!都是逆贼!!”
他看向身旁的父亲,沉声开口:
“父皇,那手推车乃是利国利民之物,
却被他们说成了奇技淫巧,还引动民变,此乃谋逆!”
朱元璋没有开口,依旧面无表情,像是在想着什么。
太子朱标看向李景隆,给予肯定:
“九江,此事做得虽然不合规矩,
但天理人情不必细诉,
对于此等逆贼,干脆利索地杀了反倒是便宜了。”
这么一说,朱元璋淡淡瞥了自己儿子一眼,
知道这是他在为京军开脱,便轻笑一声:
“一码事归一码事,陈志泽官逼民反,自有朝堂法度惩处。
而你们为军伍中人,当街杀朝堂命官,同样有法度惩处。”
而后他看向朱标,吩咐道:
“太子,着令三司联合查办此案,幕后一应真凶一个都不能跑,
那陈志泽等人若是意图谋反,
该杀杀该判判,到时将结果传阅天下。
死在事端中的百姓要妥善处置,不得寒了人心。”
“是,儿臣遵命。”
太子朱标站在身旁,微微拱手。
朱元璋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李景隆与6云逸,冷哼一声:
“私设公堂,你们倒是好大的胆子,停职查办,罚俸一年。
事情未有结果之前,不得离京,不得掌兵!”
此话一出,下的二人微微拱手,齐声道“是”,心里松了口气,
此举无异于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接着,李景隆脸上凝重起来,朝着朱元璋拱了拱手:
“陛下,经过这场战事,
臣才知道当年父亲与陛下当年行军打仗多么辛苦,
以往臣一直不懂,不就是坐在军帐中号施令嘛,能费多大劲。现在臣懂了,行军打仗操劳至极,您与父亲都太辛苦了。”
不知为何,在他说了此话后,武英殿的气氛突兀变得柔和起来。
朱元璋嘴角隐隐有着笑意,颇有意味地瞥了一眼太子:
“当年太子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