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经不过三秒,下一刻,郑子瑜却又切换回了往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嘴角弯弯勾起,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可言语之间却又是另一番韵味:“真是巧啊,贺大小姐,能在这里遇见你。”
“可惜了,遇到的不是一只落汤鸡,而是一只——淋了雨的呆燕。”
话毕,他忽的把那副油纸伞拿了回来,吓得贺清蕴连连后退到屋檐之下,可来者却又配合似的,跟着她的步伐向前走去。
那副窄窄的屋檐下,藏着两个萍水相逢却又“各怀鬼胎”的行客。
“呵。”
“就知道你没那么大善心。”
“也不知道谁,前些日子还有求于我,可现在啊,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朋友。”
她是真心把自己当做朋友吗?
郑子瑜低头笑了笑,也不忘反唇相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啊,在下似乎记得……姑娘与我,怕不只是一方的利益交换吧?”
他索性收起了那副油纸伞,与她一同来到了屋檐之下,站在她的身侧,望着那道阴云布合的天色,又偷偷的用余光看了贺清蕴一眼,又徐徐开口:“你可知我今日为何会来这里?”
贺清蕴抬眸与之对视,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
“还不是你前些日子的那回事,害我差点被郑临轩派人弄死。”
“啊?”
“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没人来救你了。”
“那你现在伤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难得见贺清蕴这副着急模样,郑子瑜忽的起了兴趣,他转过了身,又是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一副认真的模样对她说道:“我没事,死不了,只是啊……”
“只是什么?”
郑子瑜故意上前走了几步,面具之下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只是我这左肩,日后怕是要废了。好不容易昨天好了一些,还贸然去接你……”
“啊?!”
“谁让你那么重啊,我肩膀都要废了。”
“你!”
贺清蕴虽是生气,可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想到这些日子他的遭遇,只能强忍着不发。
“那我给你找郎中,我们东府的府医医术还是很好的……”
她还未说完,那人终是止不住了笑意,扬起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贺清蕴的左肩,满面春风的回道:“你还真信啊?”
“不然呢?虽然你满口胡话,我还能怎么办,杀了你不成?”
意识到自己又被某人捉弄了,贺清蕴心中不由气恼,抬起拳头对着他左肩就是一拳。
可谁知,他竟真的吃痛般往后退了几步,懊恼的看着贺清蕴,没好气的回道:“你这女人,怎么还真下死手啊……疼死我了。”
“谁让你骗……诶?不对,你还真有伤啊”
话毕,贺清蕴又走上前了几步,可下一秒就被他用折扇拦住了去路。
“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