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连连摆手:“如果连你都是谁的投影,由谁扮演的话,那那个名为地球的世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一群老不死的办家家酒吗?
听好了余琛,听好了,我的孩子,或者说……我们的孩子。我们当初用尽最后一缕力量,幻想和创造出那个并不存在的世界,是有目的的。”
“什么?”余琛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余修接着开口道。
余琛愣住。
“那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诞生。”
余修语气平静,但却揭开了一个可怕的秘密。
“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来自于不同的纪元,不同的文明,不同的时代。
我们的语言,力量,认知……一切的一切,都不尽相同,只有一件事,让我们走到一起——太初。
对太初的仇恨,对那莫名其妙的大世轮回的愤怒,让我们这些丧家之犬集合在一起,藏在黑暗里苟延残喘。
可尽管对于太初无比憎恨,我们也清楚一点——没人是祂的对手,全盛时的祂,纯粹就是世界的化身,拥有无上的力量和权柄,无论是我,还是季青,还是任何生灵,都在‘存在’的概念上就被祂所约束和克制。
因为,是这个世界创造了我们,我们的本源来自于这个世界,所以一定会被太初所克制,无一例外——这些漫长的岁月里,我们尝试过帮助某个文明打败太初,但你也应当猜到了,从来没有赢过。
原因就是在此——诞生于太初世界的一切,无法反抗太初,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所以我们意识到,只有并非诞生于这个世界的生灵,才能免疫太初那近乎无解的权柄和力量——可先前说了,时空乱海无穷无尽,根本没有另一个世界的任何痕迹,到哪儿去寻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灵呢?
我们苦恼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一天,不晓得是哪个狗娘养的,提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既然找不到,为何不……创造一个呢?
创造一个,同太初世界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瓜葛,没有任何纠缠的‘灵魂’。
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创造生灵这种事本就不应当是人的权柄。
但你应该猜到了,我们早就已经疯了——于是,计划开始了。
我们这些孤魂野鬼,虽然力量没剩了多少,但毕竟是曾经时代的最强者。
我们在存在与不存在的缝隙当中,凭借意志搭建出一个同样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世界,赋予它历史,赋予它过往,赋予它空间与时间,甚至亲自投影扮演其中的存在,就是为了等这个世界能诞生那么一个并非由我们创造的‘灵魂’来。
等了多久?我已忘了。千年?万年?十万年?百万年?不重要了。
总而言之,最后,在一生嘹亮的啼哭中,一个生命诞生了——这不是用我们的力量演化的生命,不是那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幻象,而是真真实实的……灵魂!”
余修抬起眼帘,看着余琛:“——而那个灵魂,就是你。你是地球上唯一一个真实的灵魂,其余的一切,要么就是我们这些孤魂野鬼的扮演,要么就是被创造出来的幻象。
但你不一样,你是真正在这虚假中诞生的‘真实’,你和整个太初世界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你!
然后,我们陪在你的身旁,陪你成长,陪你成熟——你的灵魂,愈完整,愈壮大,一步一步,真正成型。
最后,你在那个虚假的世界里,生命走到了尽头,但同样也是你的生命的起点。
那个名为地球的世界坍塌消解以后,我们将你带了出来,封进玉里。
然后有个老家伙暗中动了一些手脚,让大庭氏现了上个纪元的痕迹,让他察觉到了古仙一脉背后太初的存在,让他也现唯有来自‘天外’的灵魂才是能够对付那个太初的唯一手段。
所以,他选择了尝试召唤,召唤不属于这太初世界的生灵,但实际上,他应当是任何东西都召唤不出来的——世界之外,只有虚无,至少在如今还未现别的世界之前,的确是如此。
所以在他召唤的时候,我们正式将你送了下去,送到了大庭氏的手中,又被他一番安排以后,于无数万年后的这个时代,真正诞生。”
说到这里,余修看着无喜无怒的余琛,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口吻道。
“再后来,你很好,你成长得很快,甚至快到了我们都瞠目结舌的程度。
而真正的决战,也到了尾声,当太初再一次真正苏醒之时,就是真正的决胜之时。
而在此之前,我们大吵了一架——有的老家伙认为,告诉你一切,会让你抵触,甚至引更加可怕的变故,就应当等你真正完成使命以后,才将一切告知。
但……我们大多数都不能否认的是,你是我们创造的生灵,你是我们创造的孩子,你不是工具,所以你需要知晓真相——余琛,你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你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你一路走来的所有的路,都是命中注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