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99章（第1页）

梅斯罗斯感受到了她的死亡，感受到了这个地方的一点邪恶开始减弱、消退。她是一个古老而可怕的生物，然而梅斯罗斯几乎对杀死她这件事有点内疚。她的眼睛瞎了，还受了伤。这样的死法对像她这样凶猛的生物来说很不光彩。“一个东夷人告诉我这些生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哈龙走到梅斯罗斯跟前说道，“我还一直以为他在骗我。”为了方便卡尔努斯，哈龙用他们的语言重复了刚刚说的话。梅斯罗斯说：“它们是真实的，尽管我想现在数量越来越少了，还有些比这更邪恶的。谢天谢地，她是你唯一见过的这样的生物。”哈龙把这段话翻译给卡尔努斯的时候，梅斯罗斯则去找回了他的剑鞘，然后在口袋里寻找打火石。“随便找一点木头来。我想要把她的尸体焚烧了。”他们三个各自走开，最后带回了一扇破了的门和一些旧家具。梅斯罗斯把干燥的木头砍成柴，然后尽可能点燃它们。“燃烧起来吧！把这地方的污垢烧干净，”他对炉火说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对他自己说。“燃烧起来吧！带来片刻的平静与和平。燃烧吧！净化吧！让这种在黑暗中爬行的古老生物在纯净的光中结束生命吧！”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吞噬了她的身体。梅斯罗斯踉跄着后退，有点震惊，没想到乌苟立安特的后代会这么容易被烧起来。虽然他刚刚说的话大多都没什么意义，但现在梅斯罗斯觉得空气确实清新干净多了。他把灰尘和蜘蛛的血迹草草抹在裤子上，转身面对身后聚集起来的人类和半人类朋友们。梅斯罗斯对他们说：“是时候了。如果这事还没能让索隆注意到我们，那我们再做什么也不会了。”人类们把剑和弓都抽了出来，围绕着精灵和那位尚未选择命运者站成一圈。而梅斯罗斯则盘腿坐在石头上，向埃尔拉丹伸出双手，手掌朝上。埃尔拉丹抓住了他的手，紧盯着梅斯罗斯。“你确定可以吗？”埃尔拉丹悄悄地问。为了隐私，他改成使用昆雅语。梅斯罗斯紧紧地抓住埃尔拉丹的手。“情况不太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了。你准备好了吗？”埃尔拉丹耸了耸肩。“没有，但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继续下一步了。”然后，不等梅斯罗斯回答，他就打开了他们之间的联结。在此之前，埃尔拉丹只是试图从河里喝一杯水。而现在，他就像是直接跳了进去。梅斯罗斯几乎把所有的力量都给了他，只留了少数一点用于维持自己和芬巩的纽带。他们一起用灵魂层面的视野俯瞰着周围的环境，还可以看到对方的纽带和联结。在梅斯罗斯这边，和芬巩的纽带是打开状态的，和其他人的联结则是关闭的。在埃尔拉丹那边，梅斯罗斯能听到埃洛希尔一声又一声的心跳，这是伴随埃尔拉丹生活中所有音乐的稳定节拍。他还能感觉到一些本来应有联结的空间，比如埃尔拉丹与阿尔玟、与凯勒布莉安、与埃尔隆德的联结，但是因为现在距离太远而听不见。他们在灵魂层面上在米纳斯魔古尔的上空翱翔。梅斯罗斯可以看到一切：一直延伸到大海的波光粼粼的河流，米那斯提力斯的白色塔楼，阿拉贡和他的军队，以及他们正在前往的魔多黑门。他可以看见阿拉贡、埃洛希尔和甘道夫骑在马上，看到哈尔迪尔在欧斯吉利亚斯，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还瞥见了法拉米尔和伊姆拉希尔。如果他能活下来，在战争结束后的某一天，他会亲自去问伊姆拉希尔，看看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当然，他不会这么直接说出来。（注：伊姆拉希尔是多阿姆洛斯的上。埃尔拉丹从事的是构成生命本身的艺术。他能感觉到这些，这是连梅斯罗斯都难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