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安一愣,抬手抚上她的额头,诧异道:“你在发热?!”
宋温惜愣愣地转了转眼睛。她发热了吗?难怪她这样难受。
“没人给你吃药吗?”陈卿安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你看着很是憔悴。”
“吃药?”宋温惜目光渐渐涣散,挣扎着要起身,“对……祖母今日的药还未煎……我得去煎药……”
“温惜!”陈卿安连忙抓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了?你祖母已经……已经过世了……”
宋温惜又被抓到了伤口,她被抓得很痛,便用力挣脱开,抬手揉着胳膊,思绪混乱。
祖母去世了?哦,对……没错,姨娘也不在了。
爱她、关心她的人,都接二连三地离开,她永远孤身一人。
她的心口好痛,痛得都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也顾不上头疼。她这样痛,可她哭不出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哭不出来,她恨这样的自己。
她方才已经听到了来客低低的嘲笑声。
“宋家庶女还说是福女,看来也不过如此。”
“老太太走了,她连泪都不掉一滴,想来也是没什么感情。”
“唉,传闻都是假的,宋家还得是宋韵文有些文人风骨,这庶出的女儿,到底是不行。”
……
陈卿安不知她在想什么,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捂住的胳膊似乎有些不对劲,又看到她发丝遮盖之下的额头,有一块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心中一急,顿时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撩起了宋温惜的袖子。
只见她胳膊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红痕,看上去被狠狠打过。
“这……谁打的你?!”陈卿安瞳孔骤缩,气得轻咳起来。
宋温惜回过神,连忙拉下袖子,声音嘶哑:“陈世子……”
大夫人此时却走了过来,冷冷道:“陈世子这是做什么?她只是个庶女,不好同世子这样拉拉扯扯。”
“她身上的伤是哪来的?”陈卿安将宋温惜挡在身后,冷声质问道。
“哟,陈世子还管上宋府的事儿了?”大夫人不屑地说,“她手脚粗笨,谁知是在哪摔着了也不一定。”
“这分明不可能是摔伤。”陈卿安眸色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戾气,他扬声道,“宋大夫人苛待庶女也不是一两天了,竟做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