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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0(第2页)

腊梅怔了怔,一脸错愕地道:“这……这是?”

“这是我儿子”芸香应道,“小名叫冬儿,今年三岁了。”说着,抚着冬儿的小脑袋,哄道,“冬儿,叫姨。”

冬儿原只埋头趴在芸香腿上,听说让叫人,非但没抬头,反而愈发羞怯地往娘身上爬了爬要抱抱。

芸香对腊梅笑了笑道:“孩子小,怕生。”

腊梅仍没反应过来似的,怔了半晌方道:“你嫁人了?”

芸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正此时,屋门被推开。

“哎呦,累死奶奶了,你这小猴儿怎么跑这么快!”一个老妇人一边气喘吁吁地说话,一边进了屋来。

芸香起身唤了一声:“娘。”

腊梅也忙站了起来。

芸香为二人介绍:“娘,这是我旧时一起的姐姐,腊梅,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才巧得在街上碰见,我就请回家来坐坐。腊梅姐,这是我娘。”

腊梅心道这定是芸香的婆婆了,尴尬得连忙行礼。

陈张氏追着冬儿进了屋,不想屋中有客,听完芸香介绍,满脸堆笑地道:“快坐快坐,多少年没见,能在街上遇见,可真真是缘分了。”

一番客套寒暄,陈张氏一边从芸香怀里接了冬儿,一边对腊梅道:“你们姐妹许久没见,多说说话,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在这儿吃。”

腊梅忙起身,有些局促:“您快别忙了,我出来久了,只见了芸香,欢喜得忘了时辰,也该回去了。”

陈张氏又热络地留了一番,见腊梅执意要走,也不勉强,只说往后常来家里玩儿。

送走了腊梅,芸香便让陈张氏歇着,自己去做饭,只她脑中却乱糟糟的全是过往旧事,一时出神,险把手放进滚水里,幸得被陈张氏唤了一声拦住。

陈张氏走近:“放着我来吧,你心里有事,一会儿再把手伸进灶眼儿里去。”

芸香也不推辞,叹了口气,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下。

陈张氏接过芸香手里的活儿:“是想你那大儿子吧?”

芸香点了点头。

陈张氏也跟着叹了口气:“我才看那姑娘的气度,就知道是有钱人家里出来的,必是你原待的那家户人家。这就是命,偏生那家人竟搬来咱们这儿。我虽说这辈子无福,没生个一子半女的,但也知道做娘的心,这天底下哪有做娘的不惦记儿女的?要我说啊,这就是天意,给你们母子相认的机会,你若是想儿子,就去认去,不论孩子叫谁娘,终归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甭管是什么人家,没有拦着人家母子相认的道理。”

芸香道:“我未想求什么母子相认的,只盼他过得好,不论他现叫谁娘,只要对他好就是了。只我才听腊梅姐说,容家头两年出了事,二爷坐了几年的冤狱,二奶奶跟二爷和离再嫁了,那孩子这几年却是没爹没娘的……”

陈张氏蹙眉叹了一声:“哎……世道艰难……”顿了顿又道,“走了也好,我听着也不是什么好女人,纵是留了也未必能真心对孩子好。”

芸香没言语,只管低头生火,不时抬头望望院子里蹦蹦跳跳的冬儿,痴痴地出神。

第二章缘起

芸香幼年家贫,被父母卖与了人伢子,七八岁的时候辗转进了润州富贾容府为婢,因乖巧听话,模样又生得标致,被安排在容家大爷的院里伺候,时容家大爷也才十来岁,芸香这个名字,便是容家大爷为她取的。从一个粗使的小丫头,到近身伺候的大丫头,芸香在大爷院里一待就是七八年。

容家大爷十七岁时娶了亲,大奶奶对大爷身边伺候的几个如花似玉的丫头很是提防,出于对妻子的体恤爱护,大爷便把大奶奶不喜的几个丫头都遣出了自己的院子。毕竟是身边伺候多年的人,感情还是有的,大爷问了她们每人的意愿,想走的,给了卖身契并与些钱,出府嫁人;想留的,便安排去老太太、太太身边伺候,也是好差事。

芸香无依无靠,自然不愿走,和腊梅一起去了容老夫人身边伺候。容家大爷沉稳内敛,调教出的丫头也都稳重大方,容老夫人也喜欢。芸香在容老夫人身边又伺候了两年,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开始为自己打算了。她幼时颠沛流离,过得凄惨,进了容府才得了安稳,是以并不愿出府嫁人,可又怕老来无所依傍,思来想去,还是在容府的下人中寻个忠厚可靠的最好。

芸香先后伺候过大爷和老太太,深得主子喜欢,模样在丫头中又算出挑俏丽的,想在府中下人里寻个好归宿并不难,是以自己也不着急,只想着在老太太身边多伺候两年,多存些钱才好。

然世事难料,偏生让她遇见一奇事,就是她十九岁这年,偶然被柜上掉下的盒子砸中了头,当场晕了过去,再一醒来的时候,竟然世事变迁,自己不知何时成了二爷的屋里人,甚至怀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待搞清楚状况,芸香才知距自己昏厥之日竟已过了一年有余。而她成了二爷的屋里人,甚至怀孕之事,就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的。

芸香惊魂甫定,心想自己必是在昏厥之际被人借尸还魂了。

容家二爷比大爷小四岁,算来比芸香还小一岁。兄弟二人并非同母所出,容家大爷的生母当年难产而死,容老爷娶了亡妻的亲妹妹做续弦,后有了容家二爷。虽非同母所出,但因两人母亲是亲姐妹,是以与一个娘的亲兄弟也是无异,容夫人对容家大爷真真是视如己处,甚比亲生的儿子还要疼爱些。

虽说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但二人的性情却大为不同。容家大爷自小稳重多思,少年老成,早早就跟在容老爷身边办事,为人处世稳妥周全,深得老爷太太之心;相比之下,二爷却自幼顽劣,没少让老爷太太操心,待渐渐长大了,非但不跟着父兄谋事业,反而终日恣意挥霍玩乐,容老爷每每气急了,都要指着鼻子骂他混账东西。

有一次上元节,为给受灾的灾民筹银,润州当地官宦富贾家的小姐自制了花灯筹卖,各家公子出钱来买。原也不过是个筹钱的由头,都是各家的爷们出钱买回自家姊妹的花灯,结果容家二爷却大出风头,花了一百五十两白银买同知家小姐做的纸灯回来。

容老夫人和容夫人当他是如何钟情人家小姐,说他是订了亲的人,纵然是为赈济灾民筹款,他这般做法也不合适。谁知容家二爷只随手把那花灯揉搓扔了,说他买下这花灯不为那家小姐,也不为什么赈灾,全是因为当日有人跟他竞价,他气不过才出了高价。为此,容老爷又气了一场,若非容老夫人拦着,容家二爷这顿板子怕是躲不过的。

芸香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这位二爷扯上关系。

她被人借尸还魂的这一年多,二爷已经把二奶奶娶进了门。闻得那借了她身子的“假芸香”颇得二爷宠爱,搞得二爷和二奶奶夫妻不睦,二奶奶甚不容她,那“假芸香”走了,二奶奶的嫉恨便全落在她身上,她百口莫辩。

她惶恐之下也与周围人说了自己的遭遇,只除了二爷信了她这有些荒唐的奇遇,其他人全都不信她,只连与她最好的腊梅姐都说她是糊涂了,让她别胡思乱想,纵然二奶奶凌厉些,可你有了二爷的骨肉,老太太、太太总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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