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军绿色的卡车呼啸着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紧接着,一个身着笔挺军服的男人动作利落地从车上一跃而下。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已如迅猛的猎豹般冲到唐宝儿身旁,不由分说地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唐宝儿吓得瞪大了双眼,心脏猛地一缩,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劲太大,唐宝儿的胳膊很快就被勒出了一圈红痕。
冼晨曦吓了一跳后缓过神来,想把唐宝儿解救出来,可惜她的力气不够大,顾致岳的手像铁一样牢牢的焊死在了唐宝儿的胳膊上。
“你叫什么名字?”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顾致岳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怕再吓到她们,“对不起,我情绪实在太激动了。”
冼晨曦忍不住张口骂人,“光天化日你突然冲出来抓住别人胳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到底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你把我们吓了一跳,还把我朋友的胳膊都给抓红了!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完事了?!”
唐宝儿看见他身姿挺拔,面容刚毅,又穿着军服,不像是个坏人,便拉住了要理论的冼晨曦。
“别冲动,听他怎么说吧。”
顾致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唐宝儿脸上,急切地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刚刚看到你,我整个人都懵了,你长得和我母亲年轻时很像,我怀疑你可能是我走失多年的妹妹。”
他语速极快,眼神中满是期待和焦急。
顾致岳看了看手表,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我必须马上归队了,这是我部队的电话号码。”
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唐宝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一定要记得联系我,这对我真的非常重要。”
说完,他再次深深地看了唐宝儿一眼,然后转身飞奔回卡车,扬尘而去。
这番事故来得突然,冼晨曦还有些缓不过气来,她看着顾致岳离开的方向,“宝儿,你真不会要给他打电话吧?”
“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股蹊跷!莫名其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妹妹,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就看你一眼,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你长得和他妈妈年轻时很像。”
“就怀疑你是他丢失的妹妹,这简直也太离谱了,我估计想找不是妹妹是情妹妹吧。”
“这人明显就是想办法骗你主动打电话过去,然后指不定有啥别的企图,我可跟你说啊,千万别上了这种当!”
冼晨曦忍不住呸了口,“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神经病!”
唐宝儿觉得心里怪怪的,胳膊勒出来的红痕还在隐隐疼痛。
她抿了抿嘴唇,笑着安慰道,“好啦,我也不信。”
唐宝儿随手把那张字条塞进衣服外兜里,随口安慰了她的朋友几句,就骑着自行车回去了,在快回到银行家属楼的时候,噼里啪啦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她今天出门没带任何雨具,浇了个浑身冰凉,在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她瞥了眼窗口的电话机。
她从衣服的外兜里掏出字条,上面的字刚好被雨水打湿,模糊成了一团,唐宝儿心里莫名其妙的竟然松了一口气,她将纸条揉皱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唐宝儿答应苏佚群的稿子在第三天后赶了出来,并且很快就通过了校报的审核,在十一月的最后一期校报上刊登展示。
文章情真意切,功底深厚,一经刊登,便在校内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终于在十二月筹集到了第一批善款,把耽搁了一段时间的排水系统给全部修建更新完善了。
后来首都日报又问他们要了文章授权,将这篇文章专门刊登在了显眼位置,影响力迅速的扩散开来,整个城市的目光都被吸引,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纷纷伸出援手,第二批第三批善款很快就送到了福利院。
刚好临近新年,孩子们也能物资充足的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好年。
石院长专门给唐宝儿和苏佚群写了信,感谢他们为福利院做出的努力。
顾致岳的插曲,也彻底被唐宝儿抛之脑后了。
大学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步入大学也意味着从孩子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大人,青春岁月开始了,这是属于他们的黄金年华,连空气都像新酿的桂花酒一样香醇醉人。
摒弃了青春期的扭捏,孩子的稚气,热情积极的参与到了学校的各项活动中。
校园里有悄悄牵手的恋人,图书馆里男女生坐在一起看书学习,和异性相处不再是讳莫如深的话题。
秋季运动会之后,学生会敲锣打鼓,到处吆喝着同学们报名参加校园舞会,唐宝儿宿舍的同学都报了名,还顺便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帮她报名了。
对此唐宝儿十分苦恼,她对交谊舞一窍不通。
江弦提议说他可以教她,每天傍晚,首都大学的安静一角就是他们练习的场所,江弦给她讲解着交谊舞的基本要领,“左脚向前迈一小步,右脚跟上,身体重心随着脚步转移……”
虽然唐宝儿七八岁第一次来首都的时候就跟江弦认识了,但他们很少会有肢体上的接触,江弦在这方面会比较注意。
可练习交谊舞最避不可免的就是肢体接触,唐宝儿总是小心翼翼,尽量避免与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