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儁儿,不苦罢,再喝一口。”
“哇!儁儿好厉害,都喝掉了呐!”
“哥哥,拿一颗甜果过来。”
扶苏脸上看不出甚么表情,依言拿了一颗甜果过来,交给胡亥,胡亥趁着接住甜果的空档,“不小心”触碰了一下扶苏的手指,标签再一次浮现出来。
【非常非常吃醋的兄长扶苏】
胡亥一看更欢心了,笑嘻嘻的道:“儁儿,吃果子!要不要我喂你?来张嘴,啊——”
儁儿十足赧然,不好意思的道:“幼公子,儁儿可以、可以自己来的。”
“无妨,”胡亥热情的道:“你受伤了,我来喂你,张嘴,啊——诶?!”
这次不等胡亥将果子喂过去,扶苏一把将胡亥抱起来,胡亥踢腾了两下小细腿,道:“哥哥,你放我下来呀!”
扶苏道:“时辰不早了,亥儿早些休息罢,哥哥带你回去安寝。”
“不要不要,亥儿还要留下来照顾儁儿!”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吃醋的兄长扶苏】
胡亥憋笑,看来标签的词汇量不足啊。
扶苏抱着胡亥离开儁儿养伤的营帐,来到胡亥下榻的营帐,把他放在软榻上,道:“快歇息罢,这几日一直在海上奔波,你看看,脸色都不好看了,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哥哥,可知晓了?”
“嗯嗯!”胡亥皮了一下,神清气爽,甜滋滋的道:“知晓啦!”
“睡罢。”扶苏笑道:“哥哥守着你。”
胡亥躺下来,也的确困顿了,一沾到头枕,立刻便睡了过去,陷入沉沉的梦乡。
——哥哥!
——哥哥?
——哥哥……
胡亥挣扎在梦境之中,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一个人行走在黑暗中,身子冰冷,打着冷颤,胸口憋闷,几乎无法吐息。
胡亥迷茫的唤着,下意识喊着扶苏,可无论他如何呼唤,就是看不到扶苏的身影。
胡亥焦急的往前跑去,冲着黑暗扎去,眼前一阵朦胧,好像能看清楚甚么东西。
是扶苏!
扶苏坐在一张榻边,手中端着药碗,满面温柔,正在细心仔细的给人喂药,那个人,并不是胡亥,而是儁儿……
“哥哥……”胡亥去唤扶苏,扶苏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头也不回,仿佛他的眼中,除了儁儿再容不下旁人……
“哥哥!”胡亥一声惊呼,猛地坐起身来,睁开眼睛向四周一看。
果然是做梦……
“呼——”他狠狠吐出一口气,只觉胸口仍然憋闷,那种无法吐息的感觉萦绕着,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隐隐的难过,甚至还有些刺痛。
“嘶……”胡亥从榻上爬起来,左右看了看,不见扶苏的身影。
如今还是夜里头,也不知扶苏去了何处。
胡亥踉踉跄跄的下了软榻,膝盖一软,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这么简单的动作,愣是出了一身的虚汗,伸手压住自己的胸口,那种若隐若现的刺痛憋闷还在持续着。
“怎么回事……”胡亥自言自语:“因为做噩梦的缘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