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医院里。
叶榆动了动手指,侧头看了眼左臂上被包扎好的伤口。
病床前拉着帘子,周围昏暗,但病房里消毒水和闷热的味道让叶榆感到呼吸不畅。
他想坐起来,发现浑身无力。
应该是流太多血了。
口干无力,正想伸右手按铃喊护士,就听见开门声,室内短暂地亮了一下,很快随着关门声暗下去。
脚步声轻响。
帘子被拉开。
叶榆跟端着水的段越泽对视上。
“…你醒了?”段越泽快步走过去,把水放下,开了盏小灯观察叶榆的脸色:“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在见到段越泽以后,叶榆莫名心安下来,只是手臂无法动弹的感觉让他很不适:“我这个手臂,严重么。”
段越泽犹豫着怎么说。
“没事儿。你说。”叶榆开玩笑道:“怎么着也不可能是绝症啊。看你的表情,我还以为没得救了。”
“不是。”段越泽皱眉,第一次露出有点凶的表情,打断他:“不要乱说话。”
他把医生说的话转述给叶榆:“只是刺到肌肉层了,流了很多血,导致现在比较虚弱。”
“好好好。小段哥哥我错了。”叶榆惨白着一张脸,笑得很虚弱:“别生气了。”
“我没有。”段越泽冷声否认,低着头,不看叶榆。
叶榆见他好像来真的,心下一紧,只能又哄,“别生气了。”
好像没什么效果。不对啊…平时自己说什么,他都立马照做。这次……
只能靠转移话题曲线救国了。
“我渴了。”
果然奏效。段越泽冷着脸端水过来,分到杯子里,一点点倒进勺子,喂给叶榆。
等叶榆喊停,段越泽就收好,盖紧杯子,但仍然一言不发地站在叶榆病床边上,连手机也不看,就这么安静地站着。
这是还生着气。
叶榆右手还可以动,见段越泽木头似的站在这,手指垂在病床边,想也没想就微微抬手勾了勾段越泽的手指,侧头轻声哄:“别生气了呢小段哥哥。知道你担心我。我开玩笑的。”
段越泽的手指好像被三千青丝缠绕轻抚,又好像被蚕丝包裹紧绷,在许多轻和重的感受之间交错。
明明应该躲开。明明应该问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
可段越泽只是愣愣地把手靠得离叶榆更近一些,方便他抬手。
像一块铁遇上另一块磁铁。
“不生气了?”叶榆见段越泽的脸色好很多,甚至…有些红润了,右手垂下来,犹豫着问:“很热吗?”
手心的手指溜走了。比钱从钱包里流走还特么快。
段越泽把手插进外套口袋,声音没什么起伏:“冷。”
“冷么?”叶榆皱了皱眉,“一会儿赶快回去睡觉吧。我这儿——”
话没说完,被段越泽打断:“我走了。谁陪你。”
段越泽的眼神让叶榆有些看不懂,在昏暗的病房里显得潮湿。
他问:“那个咖啡男么。”
“什么咖…”叶榆完全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