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舟抬起头,景历帝刚搂着漂亮妃子到龙床上躺下,这一下又给他气得不行。
王炎瞪了那小太监一眼,那小太监连忙道:“是好事儿,皇上也不必为难了。”
景历帝搂着丽妃到殿前坐下:“你且说说,是什么好事。”
那小太监道:“裴清寂的前妻,秦家的姑奶奶,到衙门去举证了,信誓旦旦地说,她的前夫裴清寂,本来就是个废的,成婚七年,从未成功圆房,皇上您说,那裴清寂胆子是真大,竟敢污蔑贺大人。”
景历帝本来还皱着的眉头,甫一听到这么个趣事儿,瞬间展颜了。
“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秦家姑奶奶也真是可怜,白白守了七年活寡,倒是那个裴清寂,也太可恶了,这是欺君!欺君之罪!”
“贺大人,你说说,要朕怎么惩罚裴清寂才好,倒让你白挨了一顿打,这人真是可恶!”
“贺大人。”
刚刚挨了打的小太监扯了扯贺宴舟的衣袖,贺宴舟才回过神来。
他的脑子忽然恢复了他应有的清明,贺御史要想整治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办法。
“皇上,裴清寂犯的是欺君之罪,按律法,应当满门抄斩,趁着现在裴家尚未反应过来,臣愿意亲自领兵前往裴府抄家,最大程度保留该进献给国库的财宝。”
贺宴舟立在大殿上,句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他又恢复了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景历帝心情好极了:“来人,这就给朕拟诏,就按贺卿说的办!不过,裴家要是没了,可就没人帮朕赚钱了,贺卿,依朕看,满门抄斩就算了,把家抄一遍就行。”
秦相宜从衙门里出来,回家的路上,像是泄了满腔的气,肩背全都失了筋骨支撑。
她希望自己这次真的能帮到贺宴舟。
萧云意走到她身边去,叹了声气。
“相宜,你还好吗?”
她仔细看着她的神情、她的眉眼,这姑娘真招人心疼。
秦相宜淡淡点头:“还好。”
走出了衙门,少了指控裴清寂的那股劲儿,她与贺宴舟本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不出意外的话,家里母亲已经在为她跟戚文德商量婚事了。
还能怎么办呢,王庭阳不愿意娶她了。
萧云意陪着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目光直直盯着秦相宜,他说:“相宜,咱们借一步说话。”
萧云意看了王庭阳一眼,又看了秦相宜一眼,朝她点点头:“去吧。”
二人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巷,王庭阳似乎是鼓足了勇气。
“相宜,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只要你还愿意,我立刻到你家去提亲。”
秦相宜怔了半晌,她在衙门里说的话,怕是已经传得整个青京城都知道了。
裴清寂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不必再多说。
可是,王庭阳现在又来找她,难道不是因为可怜她吗?
“不用了,庭阳先生,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泥带水。”
王庭阳之前究竟是为什么突然不想娶她了,裴清寂到底说了些什么,秦相宜无从得知。
但从王庭阳退缩的那一刻起,秦相宜就已经不想再探知那些了,无论王庭阳之前心里如何想她,她都不在意了。
王庭阳一开始只是觉得心里有些膈应,并不是质疑秦相宜的品性,后来,后来觉得裴清寂实在过分,他不忍看到这么一位女子,就这样下去。
可惜这番话,秦相宜不会听他说了,秦相宜不在意这些缘由。
只浅浅行了一礼:“祝好,再会。”
秦相宜便转身出了这个巷子,萧云意还在等着她,看到她一个人走出来,连忙问道:“如何?庭阳跟你说什么了?”
萧云意觉得,若是庭阳能改变主意就好了。
秦相宜道:“没什么,就这样吧。”
萧云意眨了眨眼,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