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的确见过那把剑,知道那把剑的威力,并在见到它之后失去了自信。”小高说,“但我也见过那把剑。”
他以为萧泪水不知道他是他的儿子。
“它在哪里?”萧泪水的声音充斥着迫切,但却仍留有一丝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
他知道眼前的青年是他的儿子,但他同样以为他不知道他是他的父亲。
“一座山上,”小高说,“一座只有我,师傅,师妹的山上。”
“它在师妹的手中,在她十一岁那年,她用它斩断了【泪痕】,然后就下了山。”
“而后带回来一个与她一模一样,名叫蝶舞的女孩。”
“我或许见过她。那个蝶舞。”萧泪血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她很美,舞也很美,但最美的是那双腿。没有人能形容她的舞姿,也没有人能形容她双腿的美。”
“我简直不能相信一个人身上会长出这么样一双腿来。”
小高仔细听着,他并没有认为眼前的男人所见女人很少,在那个地宫中,那四五个穿着薄薄纱衣,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的绝色美女,已经证明了眼前男人的审美。
萧泪血的话没有停顿。
“但最美的是她手里那把剑。”
“那是一把优雅仿佛用青花瓷打造的剑形的工艺品。”
“所有人都会这样误以为。”
“但我不会,我继承了那个人的相剑之术,这是一把完美、无敌、惊天动地、摄魂夺魄,我用上所有形容都无法描述的一把剑。”
“然后,我放下了箱子。”
“箱子?”小高惊讶。
已经去过那个华丽地宫的他已经知道那个箱子里的是什么。
巴山顾道人的【绿柳】,黄山隐侠武陵樵用的【萱花大斧】,东瀛无名氏的【铁链飞镰】。等十三个武艺称霸自己所在时代武林霸主的武器的精华和对应招式打造出的一口箱子。
里面虽装有的只是些支离破碎的铁块、铁管和铁片,但只要有一双最短时间将它们拼起来的巧手,一个有极丰富的经验、极灵敏的反应,和极正确的判断力来在最短的时间里,判断出要用什么形式的武器才能制住对手的使用者。
它,这口箱子,就会化作最厉害的武器,足以克制天下任何武器,任何高手的武器。
“对,因为我明白,只要有那把剑,这口箱子也不再被需要。”萧泪血说,“那个女孩并不会武功,她只是怯生生在原地站着。我只需要走过去,伸出手。”
“但事实并非如此。”小高说。
“是。”萧泪血点头,“那把剑驱使着她将它拔出,对准了我。剑尖颤颤巍巍,如同一个初学者。”
“但那一定很危险。”小高脸上一直带着的自信的微笑消失了。
“非常危险,只要我再踏出一步,我就会丧命。”萧泪血说。
“然后呢?”小高问。
“然后?”萧泪血扬眉,“然后我就转身提起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此,我养成了一个习惯,要杀的人若是剑手,我一定会花上半天的时间去观察他是否有一把瓷剑。”
“为什么是半天?”小高问。
“因为杀了人之后,我还需要半天时间去泡澡。”萧泪血说,“泡澡是最能摆脱疲惫,空虚的一件事了。”
“空虚?”小高惊讶。
在他看来,如果不算上那把剑以及它的持有者,自己这位父亲已经能够摘下任何人的脑袋,即使是金銮殿上的皇帝,大镖局的司马群也不例外。
再加上那座堪比天宫的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