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嫲嫲赶紧劝她:“姑娘,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咱们的蓁蓁小姐最最应该记到大房的谱里,才是名正言顺。大老爷拎不清,可有人拎得清,咱家那位——”林嫲嫲指了指泊云院的方向。“——上次老太爷病了,谁都不见,只见了咱蓁蓁小姐,老奴看他就是想给蓁蓁小姐撑腰的!”“那毕竟是个祖父,祖母又不在了,隔着辈儿的。”言夫人又哭了片刻,才拿起帕子擦了泪:“好在蓁蓁找回来了,余下的事情,我慢慢同言伯和那厮计较。他心里想如意的事情,我偏不叫他如意。”“可是姑娘怎么能答应蓁蓁小姐不嫁人呢?”林嫲嫲小声埋怨她:“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许她?”“如果蓁蓁被上选了,这我做不得主,只要不是上选,蓁蓁怎样高兴,我就许她。”言夫人抓住林嫲嫲的手:“蒋嫲嫲她——太叫我失望了,我身边可只有你和蓁蓁了。”“我们姑娘可惜是个深闺小姐,不然……”林嫲嫲抱着言夫人的肩头,随着言夫人一起抽泣了几声:“就当蒋嫲嫲是姑娘心疼养女,分给她的,今后她们是主仆,我们就不插手了。”提起蒋嫲嫲,言夫人的脸色一沉:“我的养女,要她疼?”林嫲嫲见她不悦,赶紧收了声。“我现在修书一封,你亲自送到笔墨铺子。打听一下我父兄何时启程回京述职,我好做些准备。”言夫人提前蘸了墨,写完信便拿在手里,轻轻吹了吹,等纸上墨渍干了装进信封,交给林嫲嫲:“你去我陪嫁物品里,找一张位于东三街,三进大宅的地契单子,那三进的宅子年久无人居,修葺起来,给我父兄他们在京里时居住。”松鹤院里,几个匠人对着灶台,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三小姐,水窖子若是挖在灶台的下面,保不齐灶台会坍塌。”“就挖这下头,说是水窖子,也未必放水,放这里藏些秘私的物件,就是贼子偷儿也想不到,我会在这种地方藏东西。”言蓁蓁是得了仓房那边地下冰窖的启发,挖这么一处“密室”几个匠人听到此,当即开挖,三小姐是主家,她既然吩咐,匠人们自然照做。天擦了黑,一个匠人跟守在院里的秋云道:“我们弄完了,不若姑娘跟小姐通报一声?”秋云拿着早已备好的赏钱,给了匠人:“几位辛苦了,这是我们小姐打赏各位的吃酒钱。小姐嘱咐我送几位出去。”赏钱沉甸甸的,极为丰厚,那匠人和其他几人俱是喜滋滋的向在屋里的言蓁蓁千恩万谢。之后被秋云领了去。“小姐,哪里有把密室放在灶台子下边的?”春云不解,就是水窖子放在那里也是极为不便利的,万一大宅子真的走了水,从灶台下面取水,不是太不便利了吗?“这叫别出心裁,下次再有绣像之类的东西,我就藏那里,叫那贼子累死也找不到。”言蓁蓁自然另有打算,她没对任何人说。------------兰厅选布翌日,林嫲嫲出门去笔墨铺子送信,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车布料。一车各色点心、礼物。堆满了兰厅。林嫲嫲陪着言夫人点看这些东西:“老奴跟那孩子打听清楚了,二舅太太娘家的侄子齐家小哥,老奴去的时候,他说过往就知道姑姑在京城里,没得到信,不敢上门叨扰,囫囵的买了些礼物送过来,他倒是大方的紧,家里五个小姐都有份。”言夫人伸手在那些布料上摸了摸:“把点心分五份,着人送过去。”“这布料呢?”林嫲嫲道:“够每个小姐做好几身夏装了!”“有两匹香云纱,对她们五个丫头老气了些,应是给我的。你先收起来,其余的布匹颜色鲜亮,正适合小姑娘的颜色。你叫嘉嘉,二房,三房,蓁蓁过来选,每个人五匹布,过后再安排裁缝给她们量体。”言夫人扫过一边的礼物,大多都是一些时兴的物件,泥塑:“这些和点心一起分五份。”说完,她转身回房。林嫲嫲忙抱起两匹香云纱,跟在后面:“最近这香云纱行市大涨,齐家小哥转了好几家绸缎庄才买到两匹。”“这孩子应是得了那边的吩咐,不然他也不会知道我喜欢香云纱。”言夫人低声道:“二嫂嫂姓齐,我都快记不得了,你去办吧,这会子头真的疼了,我先躺躺。”林嫲嫲把两匹香云纱锁进了库房,带了几个丫鬟把点心和礼物分成了五份,逐一送到五个小姐手里。“几位小姐,这里的布料随意挑选,每人五匹。”林嫲嫲等三个房里的五位小姐都齐了,朝五人礼了一礼:“过些时日等当季最新款式有了,夫人会安排人上门来给各位小姐量体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