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给他讲他们都做过些什么,但显然佩奇不是一个合格的说书人,因为她的话都非常简略。
但也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你做了半天的海贼,不过悬赏金只有15亿。”
库赞:“???”
突然听到自己叛变,库赞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还没等他消化掉这个消息,更加不可思议的经历就扑面而来。
“我们抢走了本部的正义牌匾,然后把它挂在了托特兰的首都宫殿上。”
“乔兹教你怎么驾驶莫比迪克,你用它漂移,还跟纽盖特说他的船是老古董。”
“克力架的真容与悬赏令不符,你要我提醒你情报班的能力还有待提高。”
“有关卡塔库栗的见闻色传说是真的,你想邀请他来做海军,但是失败了。”
库赞:……??!
站在窗前的大将在佩奇面不改色的叙述下逐渐放空了思绪,他听着她一点点地讲着在那过去的未来里都发生了什么,像是在听梦话。
“我们还找到了你的家。”
佩奇看着已经快要失去表情的男人,“南海,赫尔曼辛基,西街,林卡图大路第828号。”
“虽然家人已经不在了,但教堂还在,管风琴还在。”佩奇竖起了自己的食指,重复着她的承诺,“我那有两个人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等,等等。”
终于回过神来的海军大将抬手打断了佩奇一连串的信息轰炸,“我们在半天之内往返在南海和新世界之间?”
“对。”
被打断的佩奇看向一直坐在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波鲁萨利诺,“流年记住了他的速度,所以我们是用光速往返的。”
“……赫尔曼辛基?”
“嗯。”
佩奇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库赞,她想了想,然后再次哼出了那个旋律——那是正在打旋的微风,是海鸥盘旋而至的港口,是绵延花海中跳舞的人群。
旁听旋律的黄猿看了眼确实有给出反应的青雉,他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窝在沙发里,“听上去是个还不错的地方,适合晒太阳,你要不要休个假?”
已然模糊在岁月中的记忆被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唤醒,库赞依稀看见了那个过于久远的过去,他似乎确实曾在某片开满了鲜花的草地里小憩,有人在附近吹奏着短笛,那是一个十分温暖的午后。
但有些恍神的库赞依旧给出了拒绝,“不了,问柳的后续还没处理干净,我要抢在世政销毁其他证据之前拿到更多的罪证。”
他了解鸽派,知道他们的优点也明白他们的弱点。问柳能带来的风波远超往常,这不再是平时那种只需要截留在上层的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的,到了所有人都该做出选择的时候。
但要给鸽派留出能做缓冲的时间,也需要给他们找到足以覆盖掉“蜂王”的真正重要的东西,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在发现自己成为‘恶’的一部分后将刀口对准自己,也不会再在选择正义与忠诚的时候为难自己——道德感越高的人反而越会在这件事里受到伤害,反倒是那些本就能为了目标而舍弃部分人性的将领能更快地投入战场。
啧,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鹰派看着顺眼。
总之……只是一份文字材料不仅不足以扼住世政的咽喉,也不足以成为能将所有鸽子都逼出和平陷阱的重锤,这不够。
既然要以下犯上,那就要立得住,这样下面的人就不会散。
海军还会是海军,只是不再是世政的海军,而世政……也该换换人了。
佩奇看着陷入沉思的库赞,她突然补充道,“马尔科邀请你去他那里散心。”
“他应该已经忘了,但是没关系,我会提醒他的。”
在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忘记转达的事后,佩奇再次向她的朋友伸出了双臂,“我该走了,所以你应该送我一个拥抱。”
就是想要拥抱所以开始各种找理由要拥抱的魔女非常执着,她就那样举着她的双臂,完全不嫌手酸。
好在库赞对拥抱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很抗拒,他俯身去抱她,还拍了拍她的背,“我很喜欢你口中的这场旅行,谢了。”
“离开马林梵多的时候记得加速,别让别人看见你。”
要到拥抱的魔女很开心,她微弯了眼睛,“我知道。”
有故意拖长的古怪调子自一旁响起,“耶~好奇怪啊——你怎么从来都不要我的拥抱?”真的有在奇怪的黄猿往回回忆了一会,“而且你也没怎么摸过我呢。”
根本没注意过这方面区别的佩奇歪了下头,她松开抱着库赞的手,左右对比着观察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