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须刀?”看清袋子里装的东西,顿珠奇道,“你买这个干嘛?”
这话把祝今夏问住了。
早上吃饭时,无意中瞥见时序下巴上有道口子。她问怎么了,时序摸摸下巴,说刮胡子弄的,刀片钝了,不好使了,所以下手重了点,没成想用力过头,破了道口。
伤口看着还挺深,轻微渗血,没一会儿就凝成血珠,像一粒小小的红豆挂在下巴一侧,相当醒目。
“该。”祝今夏嘲笑他,“这年头谁还用刀片刮胡子?”
“凑合凑合得了,反正山里没人看我。”
要不是身居校长之位,得给大家做个表率,他连胡子都懒得刮。
主打一个原生态。
……
刚才经过超市,不知怎么,祝今夏忽然就想起这事,条件反射叫停了车。来都来了,帮他带把剃须刀回去,她很自然地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可被顿珠叫破,看他一脸探寻的样子,她才忽然意识到,剃须刀似乎是个挺私密的物件。
顿珠还在问,买这个干嘛用啊。
祝今夏静了静,手里握住塑料袋,听见自己说:“……脱毛。”
“……”
回程,车内难得安静了一会儿。
从县城回学校,雷打不动的三小时车程,有祝今夏在,顿珠空有超速的心,没有实施的胆。
临近晚饭时间,两人抵达宜波乡。
顿珠把车停在修车铺门口,探了个头,“李哥,油给你加满了!车停哪啊?”
稀罕的是,铺子里不止老李在,于小珊竟然也在,两人凑一堆嗑瓜子,正神神秘秘说着什么,闻言齐齐回头。
“哟,于小珊,上课时间不在学校,跑这偷懒来了?”刚从县城浪回来的人毫无自觉,还有脸说别人。
换平常,于小珊早和他掐起来了,今天却反常地没有还击。
祝今夏拎着塑料袋从卡车上跳下来,抬眼看见老李和于小珊齐刷刷看着她。
“……怎么了?”
她摸了把脸,难不成和顿珠一样饭粒粘嘴边了?
于小珊扔了瓜子,拉着她往屋里走,神情凝重地说:“祝老师,你先待在老李这儿,暂时别回学校了。”
祝今夏奇怪,“为什么?”
“……学校里来了个人,找你的。”于小珊回过头来,欲言又止,“说是,说是你……”
祝今夏的心跳漏了一拍,站定不动。
“说是什么?”
“说是你丈夫……”于小珊声如蚊蚋,讪讪道。
“什么?!”祝今夏没来得及反应,一旁的顿珠先有反应了,双眼瞪得溜圆,“谁?丈夫?谁丈夫???”
于小珊吓一跳,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生怕谁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