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了个玩笑:“真想把你灭口。”
覃冶说:“你慢点喝。”
他之前就发现了,谢白榆袒露真心的情绪总是切换得很突然,往往一有迹象就缩回去。
覃冶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两个来回,在心里判断着,他是真想开了还是又在逼自己抽离。
谢白榆继续说,语气好像恢复如常一样:“小时候我爸对我挺好的,但是他跟我妈离婚后就去了北方。后来宋真对我也不错,但是分手以后我们就直接不见面了。所以我挺能适应对我好的人,可能突然哪一天就要走,我都能接受,因为我知道我爸在新城市过得好、也能看到宋真现在很成功。”
“但是边老师不一样,如果说了再见,我就再也不会有他的消息了。”谢白榆的睫毛在颤,但是没有眼泪,“已经很明显了,所有对我好的人都会走。可能边老师格外好,所以他走得也要最远。”
谢白榆跟覃冶对视着:“所以你明白我意思吗,别对我太好啊。”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对我好都是有条件的。
谢白榆把自己塞在牛角尖最压抑的地方,筑了个一点儿也不舒服的巢,但没想着出来。
【作者有话说】
(叹口气)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小榆是心有点病症的,但是没办法用某种医学上的某种知识来概括。他从小经历太多了,很多都发生在人格形成的年纪,又与最亲的人有关。所以他就是很别扭,别扭得没边儿。他所有的切换、抽离、坦诚或欲言又止,全都是他伸出来又缩回去的探测仪。这几章以后可能会修,我想把他的状态再写得更细且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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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你要听吗
谢白榆原本是想赶人的,覃冶说他不够意思。
“一会儿我前脚走,你接着就要下去买酒是吧。”覃冶指着他放在桌面上空杯子,“就你今天这个状态,喝多了在上边难受都没人知道。”
谢白榆冷不丁被他说中心思,不着痕迹地把视线转了个方向,盯着地毯开始数花纹。
“我又不会耽误明天的演出。”谢白榆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小声辩解。
这个场景招招知道了都得大喊一句谢白榆你也有今天。
“这是演不演出的问题吗。”覃冶话锋一转,“谢白榆你是真晕乎了吧,你明天哪有排期。”
谢白榆这才反应过来,这周天晚上有《夜书》演出的是覃冶,而这一场的钢伴不是他。
这是覃冶第一次用这么强势的态度跟他说话,谢白榆居然觉得新奇。
覃冶给人的感觉总是温和的,偶尔的冷硬都有原因。但是他此刻的强势又跟之前保护女生不一样,这次不凶。
“小榆。”覃冶的语气又软和下来,“不开心不是只有喝酒这一个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