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气急败坏的进去,他生气极了,还知道压低音量,害怕吵到徐纾言休养。
“乔昭!你给我滚……滚出来……”
徐淮话还没说完,立刻就哑火了。
……
映入眼底的,掌印靠在乔昭怀里,仰着脸凑上去亲吻乔昭。乔昭揽着徐纾言的腰,垂首,尽量不让徐纾言动作太费力。掌印侧着的半边脸,透着红晕,春色撩人。
乔昭停下和徐纾言的吻,她抬眼看向门口。就看见徐淮懵逼的站在那里,人都傻掉了。
“出去。”乔昭有点不耐烦道。
“哦,好。打扰了。”徐淮愣愣的道歉,然后同手同脚的走出去,还贴心的将门关上——
徐纾言的伤,在徐霁徐淮的悉心照料下,逐渐开始好转,但是仍然不能过多的运动。再加上这几日倒春寒,辽西也冷。
徐纾言受了伤,本就体虚。于是很多时候他都是穿着保暖的衣物,在床上躺着休养。众人都不想他过于操心,劳心劳神。于是汀州这边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了章台岁和乔昭处理。
因此徐纾言养病这段时间,就是半靠在床榻上看书,时而觉得闷了,徐霁徐淮便陪他到院子里转一转,不能走太远。
其余时候,就是沉默的看着门口,等乔昭回来。
章台岁负责汀州这边的房屋重建,以及危房的排查加固。预防下一个冬天再出现被暴风雪压塌的情况。而乔昭就负责将那些贪污的官员,一网打尽。
汀州这边,何家和沈山倒台以后,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贪污的小官员一大堆。他们也没贪很多,毕竟大头被上面的人拿了,他们顶多是喝了几口有肉味儿的汤。
但是也要分情节严重。有些人罪不至死,但是有些人处罚就会更加严重一些。总之这群人乌纱帽肯定保不住,官途也就到了这里。
因为人很多,汀州大牢还住得满满当当的。有种冷幽默的喜庆。
……
乔昭很忙,有时候回来的时间就不太确定。
徐纾言因为受着伤,精力不足。有时候乔昭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昏昏欲睡了。但是屋里还留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乔昭见他睡着了,只能轻手轻脚的将外面的衣物脱了。然后又缓缓躺在徐纾言身边。这个时候,徐纾言就会迷迷糊糊的靠在她怀里,沉沉入睡。
其实乔昭最开始不敢和徐纾言睡在一起,因为徐纾言受着伤。尽管乔昭睡觉姿势板正,还是害怕自己不经意碰到他的伤口。
因此最初,乔昭总是将徐纾言哄睡,就默默离开。
然后在有一次,乔昭以为徐纾言睡了。将灯笼里的蜡烛吹灭,准备出门去。黑暗中,徐纾言伸手,拽住乔昭的衣角。
他心中有些苦涩,或许是人生病了会格外的脆弱。徐纾言有点压不住的喉间的哽咽:
“乔昭,你要走了吗?”
乔昭摸了摸他的细腻的手,又转过身,低头亲吻徐纾言的眉眼,温和道:“还没睡着吗?那我等你睡着以后再走。”
“可是你走了,我就再也睡不着了,乔昭。”徐纾言抿了抿唇,话语中带着几分委屈。
乔昭顿住,没再说话。
自那以后,徐纾言就一直是依在乔昭怀里睡,无论乔昭回来得早或是晚。
今夜乔昭就回来得很晚,她回来的时候,徐纾言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乔昭沉默的将外套除去,她面色有些凝重,眉头紧锁。外衣都脱了,却愣愣站在原地。
徐纾言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是乔昭回来了。但是过了良久,都没有感受到乔昭温暖的怀抱。徐纾言素手掀开床幔,看见乔昭出神的站在原地,穿着单薄的里衣,似乎有心事。
夜很黑,一盏昏暗的灯笼,肯定无法将室内照得明亮如白日。乔昭的身影也隐藏在半明半暗中,只能看见她清晰的轮廓。
“乔昭。”徐纾言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又轻又柔和。
乔昭猛然回神,见徐纾言醒了,乔昭忙走过去。她躺在床上,将徐纾言揽在怀里,温和道:“怎么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徐纾言摇摇头,低声道:“没有你,就睡不好。”
他抬手,白皙的指尖轻抚乔昭蹙着的眉心,似乎要把她的烦恼抚平。
“乔昭,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吗?”
乔昭怔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回想起今日大牢里,那个矮小的男人。
他一会儿声泪俱下,解释他根本没想贪钱,就想过普通日子,但是这里都是一丘之貉,他也没办法。一会儿又口齿不清,面容惊惧的说六年前中京要变天了,他如果不逃走就是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