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终于有机会实现这个愿望,却又因身体原因而不得不有所顾忌。
云汐靠在老夫人的肩上,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同时,她也注意到大儿媳在一旁偷偷抹泪,而外公虽然沉默不语,但眼中的忧伤却难以掩饰。
云汐心中微惊,但她并未直接询问缘由,只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她拉着大儿媳的手,笑道:“大舅妈,您上次说要送我一串玉手串,我可是一直惦记着呢。不如现在就随您去取吧?”
老夫人闻言,也忍不住笑道:“这孩子,一串玉手串而已,也值得你如此挂念?
残酷的现实
那一刻,质疑的话语在唇边徘徊,却未出口。“老夫人,您真是疼爱出了一个含蓄内敛的千金小姐呢。”
大儿媳的话语中带着笑意,但那眼眶边缘不易察觉的微红,却如同晨曦中的露珠,透露着不为人知的情感。
“我即刻归来,您安心。”云汐轻声对老夫人承诺后,转而拉住大儿媳的手,温柔地说:“舅妈,随我去挑选一支手串吧,让我们的时光更加绚烂。”
两人并肩而行,直至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云汐才停下脚步,目光凝重地转向大儿媳。“舅妈,请您坦诚相告,婆儿的身体,是否已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她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大儿媳轻叹一声,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怜爱。“云汐啊,你总是这般敏锐,老太太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前几日病情骤重,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只言或许难以逾越这月之坎。”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云汐的世界瞬间失去了色彩。
“不,这不可能!她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上次相见,丝毫未见病容。”她喃喃自语,试图寻找一丝反驳的余地。
“这些年,老太太全靠那些珍稀药材和你给予的温暖支撑着脆弱的生命。她的五脏六腑早已伤痕累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与死神的较量。尤其是那次从边陲归来,大夫就预言她难以承受长途跋涉之苦,但她为了见你最后一面,硬是撑了下来。如今,她之所以能展现出这份表面的精神,不过是御医带来的太后赐药在勉强维持罢了。”大儿媳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云汐的心。
泪水在云汐的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为何,为何她要如此勉强自己?”
她的声音因哽咽而变得断断续续。
“孩子,龙庄对老太太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那是她与你母亲共同的回忆之地,她说在那里离去,会是一种安宁与解脱。你外公已决定陪她前往,我也将随后跟随。”大儿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泪水无声地滑落。
云汐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蹲下,双手紧紧捂住脸庞,泪水从指缝间悄然滑落。
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个一直给予她温暖与力量的老人,即将永远离她而去。
“云汐,人生无常,我们要学会接受与释怀。老太太若能在龙庄找到她的安宁,未尝不是一种福报。”大儿媳试图安慰云汐,但自己的泪水却也无法止住。
正当两人沉浸在悲痛之中时,二儿媳匆匆赶来,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快,擦干眼泪,老太太不希望你们在她面前露出丝毫的悲伤。云汐,你更是要坚强,不能让老太太有任何的不安。”
云汐与大儿媳相视一眼,都明白此刻的她们必须振作起来。在大儿媳的安排下,云汐到她的房间中洗去了泪痕,重新梳妆打扮,戴上大儿媳精心挑选的手串。
镜子中的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尽管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无尽的哀伤。
当云汐再次出现在老夫人面前时,她已恢复了往日的温婉与从容。
老夫人看着她戴着新手串的模样,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真是好看,我的云汐,无论何时都是最美的。”
她才是我的主心骨
云汐凝视着外婆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眼眶瞬间湿润,仿佛下一秒泪水就会决堤而出。
她不再强忍,而是轻轻依偎在外婆温暖的怀抱中,声音哽咽地问道:“您这次要离开多久?我真的好想您,该怎么办才好?”外婆闻言,慈祥地笑了笑,轻抚着云汐的头,柔声安慰道:“傻孩子,我不过是去附近走走,或许会在龙庄小住几日。你若想我,便去那里找我便是。”
云汐听后,心中一急,连忙说道:“那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跟您一起去!”她的语气中满是坚定与迫切。
然而,一旁的林老将军却复杂地看了云汐一眼,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语重心长地说道:“丫头,你跟着去恐怕会多有不便,反而会让我们分心。你刚嫁入侯府,应当遵守规矩,不能随意离开。若真想念外婆,日后有机会再去龙庄探望也不迟。”
外婆闻言,也不禁有些动容,她紧紧拉着云汐的手,那双略显干涩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传递着无尽的温情与不舍。“云汐啊,你已是侯府之人,应当有主母的风范。我知你心意,但不可任性妄为。”外婆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云汐的疼爱与期望。
此时,大儿媳也走上前来,温声细语地劝慰道:“是啊,云汐。我想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不会离开太久,你若真想见他们,等他们去了庄子清静几日后再去探望也不迟。这样既能尽孝,又不会失了礼数。”
云汐听了众人的劝慰,虽然心中仍有万般不舍,但也只能勉强点头答应。她追问道:“那你们何时启程?”语气中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