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溪:“不,我牙疼。”
温言:“……”牙疼为什么要捂住额头,现在撒谎找借口已经这么不走心了吗?
九月十一日。
少主说让我们去寄一封信,寄去江苏,我们打听了很久都不知道这个江苏是个什么地方,该怎么过去?更离奇的是信上没有半点字迹,是不是撞鬼了?
九月十二日。
少主要我们找人做女子的嫁衣,说要天底下最好看的。我们一头雾水,但不敢忤逆。听说潘庄的织女心灵手巧,绣出的嫁衣万金不换。我们跑过去问少主,却看见他站在桃树下,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说着说着还笑了。这几日似乎都这样。
九月十三日。
我看见少主独自试喜服。
是山主给他新派了什么任务?
九月十四日。
少主说,黄梁一梦,倾夏而醒。
但是他愿相信是真的。
九月十七日。
我们都从未见过少主这样的魂不守舍,经常捏着一只香囊发呆。想起那日他倒在雨中,像只败犬,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好像特别痛苦,患上了很严重的癔症,也只有那名少女才能让他这般痛苦了。
后面我有个远房表亲对我说:“你们少主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灵山第一。好羡慕这样的人生。”
我说他其实也落魄过。
“为了什么?”
“发挥失误,没有拿第一?”
“不是。”
“被师父训斥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说:“为爱。”
他比我还沉默。
第69章第八苍川
刑水水通过扶桑叶看到过去,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当年以为祭天台是他最爱她的时候,可随着往事揭开,这只是冰山一角。
少年的感情太过赤忱,她低估了赫连生的喜欢,那一刀一定很疼很疼吧。
思绪在流动,里面的时间也还在流动。
后来。
赫连生患过一场严重的癔症。
旁人眼中的他风华正茂,祭天台上就九死一生渡过生死劫,明明前途无量。
可刑水水却看到,他经常在塌上呢喃她的名字,气息紊乱,几欲走火入魔。
“刑水水。你这个骗子。不是说年少夫妻,永不分离……”
他哑声:“你能不能拜了堂再离开我。”
骄傲的少年不知说了多少梦呓。世间并无逆转时光的术法。
梦醒时夜色微凉,深蓝的天空是那般孤寂。
若梦蝉留下的后遗症,是那十五日不断在他脑海中轮回,是她的笑容、语调、面容一遍又一遍重复,让他每一次梦醒都是一种凌迟。
杜谛竹摆摆手:“世人都说无相山主大度,我替他原谅你们了。都去轮回转世去吧,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见镜无双,麻烦帮我带个话。”
男人一愣:“什么话?”
本以为能从他口中听见煽情的话,谁料杜谛竹直接嬉笑道:“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