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丝则敏锐的寻找一切可以进攻的空挡,他们往往交缠一段距离,然后又分开,稍短的武器在与长剑接触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但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法布提的剑术沉稳,基部有力,单凭普通的多次攻击难以削弱重心。
罗丝胜在更加灵巧,但要攻破常年浸于杀戮和战斗的家主却颇有难度。
他们就这样多次交手,终于,罗丝找到了机会,她用全部力气压向法布提右侧,牵制住剑刃的同时划过刀锋,打破了先前稳固的局势,谁知法布提却迅速转移重心到另一侧,他一直往后背的手放开,平衡转移的同时绕到了罗丝身侧,随后一脚踹了出去。
“罗丝!”
少女翻滚几圈,一手的武器摔落出去,她停在地上,额头因为砖石的地面而有所擦伤。莱默在一旁喊了出来,但她却没有一丝动容的样子。
“罗丝,是你输了。”
法布提的语气不留情面。
“我还能打!”
“击飞的武器不能捡,在真正的战斗中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罗丝没有犹豫,她再次站起,逼近法布提,战术似乎和先前没有区别,碰撞的剑刃先是交缠在一起,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也相融成一体。
但罗丝的速度这次更快,她在重心不稳的同时近身而来,法布提提起剑柄抵挡,罗丝手中的武器被击飞,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剑锋挑起了女儿百褶裙的裙边,就在犹豫的那一刹,罗丝接住半空落下的武器直接袭来,当男人抽过武器时已来不及了,少女的剑依然划伤手背,直逼咽喉。
“父亲,”罗丝笑道,“是你输了。”
那熔岩般火红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丝惊讶。但那瞬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后流露出的是一股怒意,与豪不亲切的冷酷。
“这不是约图恩家的剑法。”他无情的指出,“按你的说法,在你第一次被击飞武器时,你已经死了。”
“可夫人曾说过,最甜美的果实不外乎胜利,不论用何种手段,胜利就是胜利。”
他们彼此角力许久,看见血液流出,罗丝终于小心地放开。法布提没有说话,而是背过身去,也没有理会走上前的莱默。
“小姐……”
他递上一杯茶,希望罗丝能喝点水补充体力。谁知那栗色长发的女孩却转身直逼莱默,她低下头看了一眼。
“红茶?我比较喜欢花果茶呢。”
她没等莱默说什么,就将一杯热茶扣在他头上。
水一并淋下,在温热的湿度中莱默几乎愣住了,他低下头看着罗丝,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所有人都被这一景象怔住了。
“莱默!”法布提的声音响起,他忽然转过身,那宛如洪钟一样的声音让莱默找回了理智,但仍然觉得天旋地转。
“罗丝,还有你,别太无礼了。”
罗丝花了些时间才让莱默把手松开,朝他笑了一下,但没有任何善意在里面。
少女收起武器,她捡起地上被击飞的一把刀,随后态度缓和下来。她追上父亲的身影,把他拉回来,并拿出自己的手帕为法布提包扎。
“对不起。”她说,“父亲,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太闷热了。抱歉,是我失礼了。”但没有一句是说给莱默听的。
在罗丝温柔的语气下,不知为何,法布提居然点了点头。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在简短的宣布过后,他们便离开了庭园里,上午的剑术课程似乎就此结束了。
“真遗憾哪——就差一点点了。”里格拿起红茶,长叹一声,身边的人问他:“遗憾什么?”那冷淡的语气让里格以为是巴德尔,便直接说出口了。
“我和洛基打赌猜罗丝底裤的颜色,差点就看见了。大哥说她可能是故意用那种战术的,最近罗丝喜欢玩欲擒故纵啥的,哎,你别告诉爸爸啊。”
里格回过头时,发现莱默·约图恩正站在自己身边,家仆脸色似乎比平时要黑了些许。他尴尬的直接放下茶杯,溜走的速度比撤退还快了许多。
莱默独自一人收拾场地,将弄乱的剑一一放回原地,庭园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就在他要离去时,忽然看见洛基·约图恩站在自己面前,棕色长发的长子笑颜神秘,是家族中最难能看出心思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似乎有意将自己的心情伪装起来。
洛基率先开口:
“一会打算做什么?”
“我还要去洗衣服,床单和棉絮最好也晒一晒,到季节了。”
“真是辛苦了。”洛基笑着说,“如果你想一会去找罗丝的话,我看见她和法布提去了山坡上,花园里面。”他轻轻拨动自己的卷发,“她总喜欢往哪去,我走了。”
“走好,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