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言说着,耸了耸鼻子。阴暗潮湿的天牢散发着浓郁的霉味,萦绕在鼻间,并不好受。要不是他要狠狠侮辱谢亦舟,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哪里还会在这里久留。宋少言瞪向谢亦舟,却见他抬头看向了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似有深意从眸底而起。宋少言还没看清谢亦舟眸中深意,只觉得脚踝一痛。他下意识低头一看,裤脚被锋利的刀刃割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来。而此时那脚踝处正往外渗着鲜红刺眼的血,疼痛感正是从这里传上来的。宋少言甚至没有看清谢亦舟是怎么出手的。但他敢肯定一定是谢亦舟出手伤他的!“谢狗!”他大骂出声,表面看上去很是愤怒,心里却在暗喜。对对对,就是这样。男主只有这样的态度,他才能完成任务,拿到积分!宋少言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任由身体仔细感受那从脚踝处传来的疼痛。他脸色苍白了些,就连表情都带着几分痛苦的扭曲。而这时的谢亦舟却低下头来,大手一用力,将宋少言按在了地上。那原本放在腰侧的右手掐住了宋少言的腰,让他无法挣扎逃离。左手握住宋少言的脚踝,任由那鲜血滑落至他指尖。宋少言又气又恼,“你做什么?”谢亦舟似笑非笑的开口,“不是要让我舔你脚?”他低下头来,目光紧盯着宋少言,唇却落在了那往外渗血的伤口。舌尖卷入鲜血。宋少言身体一颤,湿热感席卷着疼痛直冲脑门。那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谢亦舟明明是跪在地上,头低着,处在一个下位的位置。可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宋少言,每舔一口鲜血,便像是将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小太监干了一顿。看似下位,实则上位。而宋少言满脸通红,脚背绷紧,那渗血的脚踝周围肌肤一片绯红。血在谢亦舟的舔舐下渐渐止住了。只有轻微的疼痛感在刺激着宋少言的大脑让他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谢亦舟将最后一滴鲜血卷入口中,那张凌厉的脸庞唇间被鲜血染红,竟是多了几分妖冶感。他喉结上下一滚,就连声音也蕴着几分喑哑。“可满意了?”宋少言一脸羞怒。可谢亦舟做得又没错,他的确舔了他的脚。他这侮辱也到位了。就是伤了他右脚踝。不过想到自己的积分,宋少言觉得这点疼痛也是能忍耐的。宋少言迅速抽回腿,又忍不住踢了谢亦舟膝盖一下。“倒是一条好狗。”“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语带讥讽,恨不得将这高高在上的大将军贬低至尘埃。谢亦舟依然跪在地上,右手按在腰侧,只淡淡开口。“左脚也想被舔?”宋少言:……这是威胁吧?这绝对是威胁吧!一只脚受伤就算了,他绝对不可能两只脚都受伤的!他冷哼一声,“谢大将军倒是能屈能伸,为了一个副将竟然能下跪舔脚,这要是传出去,大将军的名声怕是要毁了。”他放肆笑着,绯红的小脸多了几分嚣张之意。谢亦舟并未所动,“可以放过武昌了?”宋少言一甩袖子,“等着。”说着他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天牢。在他离开后,武昌痛哭出声。“将军,都是属下的错。”“若不是属下太冲动,将军你怎么会被一个小太监折辱至此。”男儿膝下有黄金,更别说将军了。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武昌悔恨至极,恨不得当场自刎。谢亦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沉声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他看向身前那一小片鲜红,嘴角勾了勾。“他的血很甜。”甜到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杀戮。如今的太平盛世是谢亦舟带领着士兵们花了整整十年打下来的。他自幼便跟着父母出入战场,鲜血和硝烟早已经成为了流淌在他骨子里的一部分。可如今天下太平,边境安分守己,未曾有一兵一卒来犯。鲜血和硝烟消失在了他生活中,却在他生命中越发有存在感。这几年来谢亦舟一直在压抑自己。他是大将军,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不是被杀戮欲支配的禽兽。所以他必须得忍耐与压抑。所以圣上听信老太监谗言削弱他的兵权,他并未有丝毫抱怨。谢亦舟比任何人都清楚手握重权的他在极致的压抑之后会变成怎样一个恶鬼。他不愿成为恶鬼,但他无法挣脱。直到今日。谢亦舟从腰侧抽出一把匕首来。那刀刃处还沾有些许血迹,那是伤了小太监留下来的痕迹。谢亦舟把玩着匕首,眸中闪动着恶意的光。“小太监……”—宋少言从天牢出来后就去向大太监汇报。添油加醋的说了自己如何让谢亦舟跪下舔脚,还胡说八道说谢亦舟被羞辱的都吐血了。那宦官刘峰听了这话,捏着嗓子,尖细的声音满是兴奋。“好好好,那谢亦舟也有今日。”刘峰重重奖赏了宋少言,至于他脚踝处的伤,他并未问半句。不过是一颗随时都会被推出去当挡箭牌的棋子,刘峰自然不会在乎一个小太监的死活,更别说他受不受伤了。宋少言也不介意,接了赏赐就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许是他有大用,所以刘峰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单间。小单间里倒是什么都有,也不需要他操办什么了。宋少言回到自己的小屋子后就翻箱倒柜的找伤药。然而都差把床都翻过来了,他还是没看到伤药的影子。脚踝越来越痛,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从自己的小仓库里拿出了药,消毒上好药后,他才松了口气。“应该不会发炎。”他嘀咕了两句,摸了摸那周边的肌肤谢亦舟不光是舔血,连周围的一圈都有所照顾。以至于现在那一片都还有些泛红。“不愧是狗。”:()坏了!恶毒炮灰也要被关小黑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