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弄清楚苻鹏赋为何对此事反应如此之大。
“我身子就这样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好。”苻缭试探道,“我做点喜欢的事都不行了么?读书又怎么了,我多识点字可是对自己不好了?”
苻药肃眉头一皱,悄悄示意苻缭别再提这事。
“好啊,你胆子大了,敢忤逆你老子了是不是?”
苻鹏赋刚消下去的火气顿时被点燃了,拽下身边的一根柳枝,直接往苻缭身上抽过去。
苻药肃顿了一下,按着苻鹏赋的手松开了。
等苻鹏赋手里已经甩出柳枝,确实要打到苻缭身上时,他才意识到这一鞭下去会有多严重。
他立即要拉,但已经来不及了。
苻缭躲闪不及,眼见那还抽了几根嫩芽的柳枝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
脚下如同被钉住一般不能动弹,他下意识闭起眼,抬手去挡。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来临,而是被沉香味给冲散了。
奚吝俭单手牵住那根纤细的柳枝,轻轻一拉,苻鹏赋便动弹不得。
“殿下。”苻缭眼眸亮了亮。
奚吝俭瞧见他松了口气,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像是见到自己的欣喜。
可他见到自己,有什么理由高兴呢?
“殿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苻缭问道。
奚吝俭的手没松。
“不要紧。”
他挑了挑眉:“孤只是来通知世子,你被免去训练官的官职了。”
第34章第34章
听见奚吝俭的话,大门内外霎时间安静下来。
苻缭笑容一顿,苻鹏赋如梦初醒。
是啊,怎么忘了他儿子还是羽林军的训练官!
当初那可是在自己面前说过的。
苻鹏赋手中的柳条直接脱了手,又对苻缭破口大骂起来:“好啊你!苻缭,你真是不把你爹放在眼里了,训练官这事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你故意想让老子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是吧?”
他的声音太过洪亮,震得苻缭眼前发晕,不自觉往奚吝俭身边躲了躲。
却躲空了。
奚吝俭不知何时让开了距离,苻缭恰好挨不到他的身子。
苻缭双目微微睁大,便往一旁的门槛靠了过去,才勉强站住脚。
苻鹏赋那边发着火,蓦地察觉一阵杀气,瞧见是奚吝俭,嚣张的气焰才稍微收敛些。
“您作为我的父亲,不知我担任什么职位,我才应该生气才是。”苻缭不喜苻鹏赋莫名地甩锅,“既然您知道我任了文职,那为何不知我还有另一职位?我还以为是您故意要为难我,才不提的。”
苻缭说话虽清,在这混乱的场景下却是掷地有声,周围立时安静下来。
苻鹏赋一下被架在道德难处上。
不只是奚吝俭阴鸷的目光,就连府邸里的下人听见苻缭的控诉,都偷偷往自己身上投来目光。
“这是苻延厚那臭小子告诉我的!”苻鹏赋直接脱口而出。
苻缭有些意外。
他以为会是苻药肃告诉苻鹏赋的,毕竟他刚刚故意放了手,是要让那柳枝故意打在自己身上。
虽然他后面也反应过来,想要止住。
苻缭越来越不明白这家子人各有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