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你先休息一下,妈把这几道题刷完就给你做饭去。”
邵白呼吸一滞,颇为受伤道:“妈,你别这样,我是你儿子不是罪犯,就算我在国外生活,那也罪不至死吧。”
她熟练的给高老师进行第二次针灸,结束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高老师啧啧称奇道:“你这针灸术比你爸还厉害啊,毕业这么些年积累了不少经验吧?”
这顿晚餐宾主尽欢,高老师从老伴过世后就没这么开心过,简单的家常便饭,因为有人陪伴而倍感温馨。晚餐过后,陈若谷将碗筷洗好厨房收拾整洁,约好下次针灸时间才带着怀夕回家。
陈若谷没跟何辉提这事儿,独自跑去驾校报名,回家就抱着手机狂刷科目一练习题。
“这个交警的手势到底什么意思?我看一百遍都理解不了,弄得人晕头转向。”
“老师说的对,以前年轻不懂事感情至上,后来又放不下女儿,现在女儿大了,我也能脱手做自己的事了,一切还来得及。”
邵白很久没听过陈若谷的名字了,他诧异道:“若谷也回宛陵了?她不是婚后定居沪市了吗?”
她这话又狠又伤人,哪怕邵白不是第一次听,依旧会觉得难过,他尽可能平静道:
“可以借读,你喜欢就再挑两本带回家看,只要爱惜书籍,妥善保管就行。”
昏暗的路灯下,她的背影显得愈佝偻,虽略显沧桑,却带着难言的坚韧。
她实在闲的慌,干脆去驾校学车考驾照,每次出门打车都要等好久,有时还担心碰上黑车,考虑到娘俩出行的便利性,还是得考驾照自己开车。
邵白赶忙打断道:“妈!你怎么说我无所谓,能不能别牵扯她,若谷已婚有女儿了,您说话这么没分寸合适吗?”
余怀夕补完课回家,看到的就是她妈抱着手机疯狂刷题的模样,她已经无法将眼前之人跟府中的陈小娘放在一起对比了。
她慢悠悠坐下,端着水杯喝口热水,然后才眯着眼睛看向手机,这一看才现竟是邵白打来的。
高老师听她这么说,立刻苦口婆心的教育道:
高老师冷笑道:“我不是无知妇孺,你不用跟我强调危险性,我今天犯病若谷在我身边,她用针灸给我治疗后效果很好,后面我会继续让她治,没准还能痊愈。”
高老师见她跟进厨房择菜、洗菜,赶都赶不走也就随她去了,两人一起下厨,说说笑笑很快就把菜做好了。
陈若谷笑着点头,高老师一点没变还是老样子。余怀夕满眼惊喜,落落大方的站起身道:“我这就去找,谢谢高老师!”
“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跟瑟琳娜离婚了,我俩三观不合,无法一起生活下去。”
余怀夕笑眯眯道:“理解不了那就死记硬背,反正问题和答案都大同小异,你只要记住就行了。”
陈若谷不提这茬,她温和道:“这针保留半个小时就够了,歇五分钟咱们再来一次。”
陈若谷听到声音头都不抬的说道:
这话其实说到陈若谷心坎里了,但原身的选择如今由她来买单,她只得做一副幡然醒悟的姿态来。
余怀夕很支持妈妈的想法,现在生存压力大,会的越多越好,反正技多不压身。
高老师仿佛透过陈若谷能看到昔日老友。
余怀夕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略有些遗憾道:“这书我才刚看了一半,能跟高老师借回家读吗?”
陈若谷还没回答,不知何时跟过来的高老师开口道:
陈若谷不知该如何诉说,不知内情她还能顺势数落邵白两句,可听过邵白年少压抑的痛楚,她深表同情,庆幸自己的妈妈不曾这么严苛。
母女此生相见机会渺茫,哪能这样一直陪伴在侧。
高老师教语文学科,就喜欢这样的学生。
她刚把门打开,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年纪越大性格越古怪不喜欢与人相处,打电话找她的大多为了公事。
陈若谷将菜端上桌,转身往书房走去,高老师家是老房子,八九十年代的装修风格,虽然老旧却很干净。
陈若谷莫可奈何道:“当妈哪有不操心的,她性子软先前还被同学霸凌过,以后在这边上学,还请您多看顾着些。”
有高老师这句话,陈若谷不再坚持,未来相处的日子还长,总有机会回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