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算了,这年头,水果糖是稀罕物,村里不知道多少小孩羡慕她实现水果糖自由呢。
楚颂是个现实的人,连杨大婶都没给,虽然她们聊得很投机,可她毕竟不能帮她干活呀,她才不做亏本生意。
至于房清容,楚颂想,他大概是不需要胡萝卜吊着就会自己拉磨的驴?
这可真是……太棒了!
楚颂毫无负担地画大饼:“那好吧,我下次给你带其它好吃的。”
房清容依旧摇头,过了会,他说:“明天我就不在这里了。”
“为什么?”楚颂第一反应是他受不了极品同事压榨,想跳槽跑路,她急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说完感觉太暧昧,不像纯洁无瑕的同事情,她又改口:“我的意思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
“丰顺田这边的活干完了,不止是我,你也会换。”
楚颂从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硬是看出一言难尽,她笑不出来,真心实意地感到难过和不舍。
“那我们还会分到一起吗?”
房清容心里清楚不会,或许是被她情绪感染,他心底竟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怅然。
“不知道。”
楚颂苦着脸,照例先把死对头骂了顿,暗自祈祷能分配到轻松的活。
为此,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还在大队长父亲面前刷了好一会儿存在感,感天动地父慈女孝名场面,就差当场写下小作文。
题目是《我的队长父亲》。
直到叶秀枝过来,黑着脸,拎着她耳朵好一顿教育,都是些她过来人的经验和道理。
她说得有些累了,停下来准备喝口水再继续,就看见闺女瞪着大眼睛,一脸白痴相。
叶秀枝无语了会,恨恨道:“就知道跟你讲道理也没用,憨子!”
楚颂回过神,非常不满:“哪有你这样的,天天骂我傻,很伤害我自尊心的!”
“你还不傻?洗个碗都能把碗摔了,家里的好碗都被你糟蹋了!”
楚颂给了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那是因为她还不熟悉农村灶台,而且,自从上次连摔两个碗后,叶秀枝虽然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连左脚先跨进大门都可能挨顿骂,但再也没让她洗过碗。
楚颂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她这叫“大智若愚”呢。
叶秀枝显然没参透这其中险恶用心,她有心想再唠叨几句,但话到嘴边,对上楚颂的脸,突然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她盯着人,过了片刻,深沉地叹口气。
楚颂:“……”
感觉被骂了,又好像没有。
一早。
“好了没,全家就你最磨蹭!”叶秀枝在院外喊。
“耽误我上工,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来了来了。”
楚颂偷偷往口袋里塞了两个番薯,匆忙跟上她娘,“这么急干嘛?早到又不会加工分。”
叶秀枝瞥了眼她极力掩饰、但还是鼓鼓囊囊的口袋,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真是懒得说!
“让你多干点活,像要了你命一样。”
楚颂认真点头,没错,就是会要她的命。
叶秀枝:“中午你就别回来吃饭了,离得远,我让大牛给你送。”
楚颂不放心地嘱托:“那你让他走快点,别凉了。”
“知道了,麻烦精。”
叶秀枝把人送到西山,很不耐烦地敷衍两句,警告她好好干活,说完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