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早年在禹王道游学的时候,一位剑僧所赠的磨剑石。据传曾是一个外海释家小派的镇宗之宝,常伴在身,有助精炼剑意之功效。
蒋小友此道天赋不俗,在妾身看来,纵是比之黑履道友,亦不过稍差一筹罢了。留此石在手中多加推敲参研,当有益处。”
这美妇人出手当真大方,却也用心,康大宝又与师弟一起谢过。
储嫣然虽受重伤,但此行最大的目的已经达成,对于他们夫妇二人而言,便已算是圆满。
至于能不能与黑履道人一起将岳澜那宿敌一并解除,不过是锦上添花与否,并不甚重要。
所以哪怕其中已经空无一物,但储嫣然还是仍将戚不修送进了她刚才出来的那间房间。而前者自己,则又再转头与康、蒋二人交待一声:
“饮冰室中当还潜藏有不少机缘,二位小友当可一试。我并不建议你们再去寻那袁丰和那几头水兽,其中凶险,或要比你们所预料的还大许多。”
说完过后,这美妇人便就不再多言,又入了另一处房间去了。
她却是不晓得康大掌门心中还挂念着张清苒脑子里的月蕨下落,和鳄元口中所说灵龟石室内那真假不知的所谓珍藏。
康大宝犹疑一阵,还是决定寻过去看一看,至不济也要从张清苒口中把月蕨的事情问个清楚。
毕竟袁丰伤势不轻,而那三兽同样遍体鳞伤,这其中当有文章可做才对。
康大掌门转头一看自家小师弟脸色,便晓得要其留在饮冰室中单独寻机缘探索的打算断不可能。
又晓得追撵鳄元一行刻不容缓,二人短暂商量过后,便含着疗伤丹丸,疾往月明宫厅内泉眼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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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畜,将我炉鼎留下!”袁丰强压伤势,足下踏着一尺青云,不时从后方朝前飞去一道戟光,紧跟着三兽追袭。
鳄元晓得这厮厉害,没有止步,入了灵泉过后,它们三头水兽的本事少说也能再涨一成。若真要与袁丰斗法,也当在那时候,如此方才能多一分胜算。
六目贤鳏终是本事差了一筹,眼见得袁丰追得越来越近,它竟只闷声不响地强撑着一只独目,调转方向迎了上去。
“老三!!”
被紫须王鲔长须捆缚着的张清苒只觉自己似是要被这恶兽勒碎了,待鳄元低喝一声过后,方得喘息。
张清苒才松口气,大口呼气一阵,便听得了身后传来了一声震动与袁丰的怒斥同时响了起来。
这女修的神识探不出去,只觉得鳄、紫二兽听得动静过后,度更涨了一分,又是几息工夫过去,她便就已能清晰地看得到月明宫大厅中的灵泉。
“贱畜休走!!”袁丰的厉喝声又更近了些,血光粼粼的屠劋飞来,又在紫须王鲔厚实的背上划出来一道丈长的血口。
张清苒只觉缚在自己身上的长须倏地松了,心中喜意才刚涌起来,便又被一张大口叼住。
袁丰则是目光一凛,这些开灵了的妖兽却是与它们的同族全然不同,怎么接二连三地上来送死?!
“拖不得!它们将小爷炉鼎擒去到底是作甚?!”袁丰顾不得压制身上伤势,拼着耗损元气,亦要抓紧将拦路的紫须王鲔早些结果了!
鳄元痛得双目猩红,它听得到身后传来的惨叫怒吼,亦感受得到背上滚烫的兄弟热血,但它仍衔着张清苒半刻不停。行不多时,终于跃进了厅内灵泉之中。
紫须王鲔此时两条长须尽断,袁丰亦是心脉剧痛。面带狠色一戟凿穿了前者头颅,将其内划得一片稀烂,朝着鳄元紧跟过去。
入了泉中,鳄元的度便就再涨了一截,袁丰再难追上,只得紧跟不舍。
如此之下,鳄元很快便入了灵龟石室。甫一出水,这畜生便就猛地一喷,张清苒与一枚秘匙被其一齐从口中吐出。
本来紧闭的最后一道石门倏地打开,鳄元又衔起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张清苒快步奔入其中。
它法目一扫,寻到了一块菱形阵盘,心中那无尽的欢喜和兴奋都暂且不理,便将其抛在张清苒手中,继而瞪着一双血瞳闷声言道:“一刻钟内,你若是解不开这阵盘,你便活不成了!!”
说完过后,鳄元也不顾这娇滴滴的女修被骇得噤若寒蝉,法目一横,跃向了室内正中的一枚紫色内丹,张口吞了下去。
直到此时,一路疾行而来的袁丰方才跟着入了石室。
不过入了石室过后,他便顾不得内中宝光粼粼、亦顾不得张清苒这娇娥正在其面前。盖因气势正在疾攀升的鳄元正睁着一双几要滴血的眼睛,看得他遍体生寒!看得他瞠目结舌!
“不好,这畜生服了妖兽内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