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四章 巫师速成班（第4页）

“那……？”

“你可以靠近我。”我啜了口牛奶，朝他扬起嘴角。

“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在我睡着的时候靠近我。”

*

话虽如此，但塞德里克依然没有在早晨使用过那个壁炉，因为……都是赶早课的我在用啊！

意料之外，“巫师速成班”并没有想象中难熬，如果让我公正地评价，反而还有些顺利得过头了——

我和塞德里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家的秋千在一瞬间精准地碎作了齑粉。

“哇……”我略带敬畏地抚摸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对塞德里克说，“我可能是个天才吧。”

塞德里克一言难尽地回望着我。

为了减轻我第一次尝试黑魔法防御术的压力，他刚才贴心地安慰我，即使失败了也没关系，因为他第一次使用四分五裂时只在目标上留下了浅浅的一道裂痕。

“恢复如初……”复原了那架庭院中央的秋千后，塞德里克若有所思道，“你确实在黑魔法防御术上，很有天赋……”与他不同，在最初的震撼后我反而很坦然。

毕竟一门新语言里最容易学会的是什么，不就是脏话吗？

与黑魔法防御术一脉相通，魔咒学我也很快上了手；魔药学虽然讨厌（绝对没有什么针对教授的移情），但好好练习，也是个拿A的水平；至于魔法史之类的理论课程，对我等经过天朝十几年初等教育磨砺（折磨）的大学牲而言，抱怨多了都是一种侮辱……

只有在一门课上，塞德里克深切地质疑起了自己的教学水平。

他第六十二次抓住那只想要逃跑的“鼻烟盒”，扶额。

我乖巧地把魔杖抓在了手里，讪笑两声，“也、也许每只鼻烟盒都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面对他面如死灰的目光，我又为自己辩护：“你不能指望每个人的变形术都像你一样优秀吧！”

“这已经不是‘优不优秀’的范畴了，晴。”我能领会他的言外之意——你这根本就是烂透了，塞德里克用他那仅剩不多的耐心解释道，“如果下学期你像这样出现在麦格教授的课堂上，会永远活在课外劳动里的。”

听了这话，我也不禁绝望地把脑门磕在了桌面上：“可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鼻烟盒的尾巴还是那么长，纽扣还是会像甲虫一样飞，我能有什么办法……”

塞德里克叹了口气，还是先把那只饱经摧残的教学老鼠恢复了原形并多喂了点饲料，送回了笼子里。

“如果你在变形术上能有黑魔法防御术十分之一的天赋，”他咕哝道，“也许结果就不会那么糟糕了。”我眼睛一眯，马上嗅到了他话中一股独特的酸味。

“不会吧……”我把那颗搁在桌面的脑袋转了个方向，“只是因为我没法学好你擅长的变形术，你就连黑魔法防御术的醋也吃了？”

塞德里克的脸唰一下红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很快反驳。

“只是如果一个人没有办法把他擅长的学科教会别人，”显而易见的迷茫从他的眼中流露出来，“他又怎么能说是真正擅长那门学科呢？……”

“塞德……”我的内心也不禁涌现出些许同情……

“不，塞德里克，”我坚定不移地将手按在他的肩上，他的目光被触动了，“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一个老师教不会一个学生，不仅可能是那个老师不合适，还有可能是因为……”

“那个学生，她太蠢了。”

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为了安慰我，真是委屈你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我摇了摇手指，“虽然斯内普作为一个老师从三百六十度都惹人讨厌，但有一件事情他胜过了所有人，你知道是什么吗？”

塞德里克挑起了眉头：“是什么？”

“与其埋怨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

“你想想看他一节课能出多少个T的作业，”我仍然在锲而不舍地举证，“可他每次都只会用‘我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蠢材’的眼神无差别鄙视所有人，从来没有质疑过他自己的魔药水准。这无疑对他的学生是一种毁灭性打击，可对他自己的心理健康却是一种绝妙的保健良方啊！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就是——”

“说得好，晴，”塞德里克面不改色地拿出了一盒（需要变成针的）新火柴，“可是课间休息结束了，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变形术的。”

我：“嘁。”

“我观察过了，你的变形术在平均尝试每五十次的时候会取得一点微小的进步。”

“你有没有想过我用物理方式把这盒火柴磨成针会更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