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确实已有孕两月,只是脉象浅薄,恐有不稳迹象。」
也就是说,为了保住我腹中的孩子,就是尊贵如长公主,也要对我百般讨好。
否则,我一个思虑过重或者惊惧过度,便会胎象不稳。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
若是以往,她绝不容许我这样卑贱的人怀上宋璋的孩子。
如今,她却得供菩萨一样供着我生下这孩子。
这对长公主来说,是奇耻大辱。
偏我还要火上浇油,语气散漫地道:「这孩子我不能生。」
「我一个卑贱的奴婢,怎配生下世子爷的孩子。」
长公主不是傻子,一听便知我是在趁机要挟。
她再度深吸一口气,点头答应我给我一个贵妾的名分。
「明日,我便会让人去府衙替你消了奴籍。往后璋儿院里的事,皆由你做主。」
贵妾再贵也是妾,也是奴。
我自然是不满意,也懒得再同长公主兜圈子,扔下一句:「我要做宋璋的正妻。」便转身离开。
长公主气得摔了一地的杯盏。
「这贱婢,她也配当我儿的正妻?」
咒骂不断的从身后传来,夹杂着吴管家低声劝慰。
「殿下息怒,大不了将正妻的名分先给了她。」
「待她生下孩子,再去母留子。」
长公主便平静了下来。
在深宅大院里头,死了一个人,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草席一裹,就能处理掉,不会有人追究。
就如平安。
就如我爹娘。
我脚步微顿,仰头将忽然涌上的泪意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