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跑了,小侄儿知道她又要回家告黑状,急急忙忙跟着她跑了。
沈清对肖婉翎轻声说:“里正大人请你进去。”
肖婉翎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屋。
里正大人跟里正夫人鬓角有了银丝,长得慈眉善目,穿着粗布麻衣。
沈清把那两人敲晕了扔在地上,顺手关上了大门。
屋里点着蜡烛,里正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严丝合缝的,龙凤栩栩如生。
里正夫人笑着说道:“是一对儿,错不了!”
这是认同了她,肖婉翎的心往下放了放。
里正大人微微点头,“可惜你父母不在了,咱们岐山村最缺的就是大夫,你从小耳濡目染要好好钻研,继承令堂的衣钵。”
肖婉翎心里咯噔一下,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里正夫人走上前来打量着她,“肖娘子长得真俊啊!沈清人是糙了点,可人不坏。之前的事不要声张,对姑娘家名声不好。沈清啊!你今后成家了可别太粗鲁。”
沈清应了声,在心里记下来,央着里正立刻把她的身份文书都备好,尽快送去官府备案。
里正大人拿了钱立马带着族人把两个小厮带走了。里正夫人笑着让他们留下吃饭。
沈清拒绝了,带着肖婉翎回家,不一会儿,沈清娶妻了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子。
沈清住在后边山上。一间小木屋门口是平地,看起来荒废许久,草长得半人高。
沈清脚步一停,示意肖婉翎不要说话。
今日出门关上了门,此时门开着,他家平日没有人来。
沈清进屋后立刻蹲下看向床底下。平日攒钱的小罐子不见了。
攒的十两银子和半贯钱,还有存的风干肉和换钱的皮子全都被偷了,这都是他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说不心疼是假的。
沈清心里有了怀疑的对象。
门外响起脚步声,还有略显慌乱的询问:“丢东西了?钱还在吗?”
肖婉翎刚看到沈清拿出二两银子给里正,做什么都需要打点花钱。
沈清低声道:“丢了,我再去挣!”
肖婉翎觉得丢钱这事,跟她有关,“在山里能找到换钱的东西,我跟你一起去挣吧!”
风一吹木屋在摇晃,窗户上有撬开的痕迹,窗扇已经掉了。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条板凳。
角落里有个木盆,到处都是灰尘,找了一圈没有抹布还有水,这屋里也没有生火做饭的痕迹。
肖婉翎清了清嗓子:“水缸在哪?”
沈清自小父母去世之后村里的人背地里骂他野人捉弄他,慢慢地他也躲着人,轻易不下山。
他回来交征兵的税金,恰好碰到了,他不敢想象柔柔弱弱的她落在他们手中会受怎么样的折磨?
肖婉翎看沈清一直在发呆,猜想他丢钱心里难过,又问了句:“那个水缸在哪?哪里有水?”
沈清回过神来,接过木盆,“我去打水,你歇着吧!”
肖婉翎求之不得,山路是踩出来的不好走,她现在双腿酸胀,用稻草扫净床板上的灰坐下来。
沈清来来往往几趟把木屋后边的水缸打满了水,又端了一盆水进屋放在桌上。
肖婉翎撕了一截裙子布料擦了把脸。
把桌子还有床板都擦了一遍,出去倒水恰好看到沈清在门口升起了火,用三块大石头垒的灶。
吃了烤得焦香的鱼,没有盐巴不难吃,也不好吃。沈清把剩下的三条还有肖婉翎剩下的鱼尾巴都吃了。
肖婉翎默默在心里评价,好养活,也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