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面。
雷古勒斯和潘多拉在走廊里狂奔,他的心跳彻底乱了,就像是跳跳糖在口腔里炸开的感觉,让他浑身酸软又痛苦。
塞西莉娅……塞西莉娅……她需要他,他必须见到她……
他不知道塞西莉娅被关在哪里,福灵剂的指引让他遵循本能横冲直撞。
所有学生都被麦格教授强行关押在礼堂,他和潘多拉披着隐形衣(这本来是为了向斯拉格霍恩教授询问记忆而准备的,但是他和巴蒂走散了,于是就没用上)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
沿着一条条旋转的楼梯,穿过一条条挂满画像的走廊,他一阶一阶往上奔跑,手心汗涔涔的,汗水滑进眼睛里,刺得他眼睛酸痛,又给了他一个合适的理由放任自己留下眼泪。
终于,幸运女神降临了:在西塔楼的第13间屋子,刚刚结束审讯的巴蒂·克劳奇先生整理衣襟走出门来。
“克劳奇先生!请等一下!”
瘦瘦高高的男人回头,他的脸像木雕刻出来的一样生硬,脸颊的弧度和线条走势像是挺拔的山脉一般硬朗,上嘴唇留着一条像毛笔字“一”一样的小胡子,长袍一丝不苟,胸口别着“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徽章。
“布莱克先生,莱斯特兰奇小姐,很抱歉我不能让你们探监艾琳小姐,除非你们有魔法法律执行司的特许状。”
“很显然,你们并没有达到探监的资格,告诉她的朋友吧,艾琳小姐即将押送看管起来,并准备接受威森加摩的审讯。她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为自己准备辩护人和寻找证据。祝你们好运。”
克劳奇先生微微点头,离开了。
潘多拉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她的肩膀一耸一耸,声音颤抖:“不……他们不能这样做……”
“他们可以。”西弗勒斯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他举着魔杖,苍白的脸颊上因剧烈跑步而流下一层层汗水,凝固在脸上形成油腻腻的油光。
“塞西莉娅使用厉火、违禁□□与不可饶恕咒,证据确凿,只要无法证明她的确遭受了严重的生命危险,那威森加摩就有理由把她关押。”
西弗勒斯摇摇头,扶起哭泣到浑身痉挛的潘多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回去说吧,不管怎么样,我们得把她捞出来。她的时间不多。”
他在危难到来时展现出了极强的能力和手段,魔杖挥舞间,每个人的假加隆都开始发热发烫。
西弗勒斯的声音从硬币上羽蛇神大张的嘴巴里传出:“所有人,立刻到有求必应屋集合。”
等到西弗勒斯三人赶到有求必应屋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没有人迟到,没有人缺席,不管用了什么手段,大家总算都来到了这里。
“到底怎么……”埃文·罗齐尔立马站起了身子,语气急切,身体微微前倾。
西里斯表情难看到了极点,黑色长发遮挡住他的眼睛,于是看不清里面的神情,他阴郁地坐在角落。一句话也没说。
“我该知道的……她告诉我了,我应该猜到的……”雷古勒斯低低地说:“我们都知道学校的恐怖事件,但我们……”
“你没猜到是黑魔王在背后动手脚,其实想想就凭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两个蠢货根本想不出这么完美的计划:一是试探邓布利多的实力,二是持续制造恐慌逼邓布利多现身,三是把他忌惮的塞西莉娅送进阿兹卡班。”
巴蒂说道,他看起来和西弗勒斯一样冷静:“克劳奇说了什么?有没有越过审判直接把她关进阿兹卡班?”
“那倒没有。”
潘多拉说话了,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里面还有极力压抑的哭腔,她努力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在这么关键这么危难的时候不给其他人添乱:“克劳奇说,他会把她带去关押起来,下周威森加摩开庭。”
巴蒂笑了出来,他的脑子接上了塞西莉娅冥冥之中留下的思路:“那就好办了!我了解克劳奇,他为了抓食死徒晋升不择手段,现在却给了塞西莉娅开庭的机会……看来他们达成了合作,而我们必须顺着她的意思来。”
“只要开庭,她就一定有胜算,我想克劳奇一定会保下她,就是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条件。”
巴蒂笑眯眯地说着:“放宽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也许雷尔可以给沃布尔加夫人写封信,我想我也得给亲爱的卢修斯写封信,他又有的忙了!”
他的语气轻松地仿佛塞西莉娅第二天就能回到羽蛇神身边,西弗勒斯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也好,你们毕竟更了解部里的弯弯绕绕。”
他环视一圈,语气非常严厉,压低的声音透露出他的决心,这让他看起来活像是男版麦格教授。
“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牢牢记住今晚发生了什么,为了保护我们,塞西莉娅再一次把自己送上了危险的位置。”
“也许她的确计算好了一切,但她没有义务为你们付出风险保护你们。希望你们认识到这是最残酷的战争。”
他微微点头,看着巴蒂,故意在这个时候问道:“她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