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师大人。”
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元师身旁的两名年轻忍者,当即对这位四代水影怒目而视,杀机凛然。
然而,元师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笑容,一如早年间驱使他这个小小的暗部部长时那般。
甚至于,连语气都无比平和:“你的动作应该更快一些才是,矢仓。”
“鬼灯与雪之一族等人可已经现了这边的动静,再过不一会儿他们的人就该把这附近包围了。”
枸橘矢仓抬起头遥遥望向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这个‘敌军脑’再过一会儿就即将被大军包围的小事,语气里莫名带着几分失落,又像是无奈:
“元师大人,我本以为我们两个想要保住雾隐的人,应该是站在同一边的才对。”
“从七年前开始,您不就已经开始默许了我的那些动作么?”
枸橘矢仓其实一直都很清楚。
在这个雾隐村里,真正掌握着全村情报大权的,从来都不是那位快要被架空的三代目水影,而是面前这个看上去身材佝偻,慈眉善目的老者。
即便他自认为当年将照美冥等人送出去之后的某些小动作,已经算是做的足够完美。
但是等到真正执掌了水影大权,并在元师的配合下得到了些许方便之后,他才能够更清楚的现自己当年的漏洞——但是,这些事情却好像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怀疑过。
包括后来他为佐原雾传递情报,寻找时机刺杀三代水影,以及不断往雾隐里安插一些来自木叶的生面孔等等等等。
全都是一帆风顺。
从那时开始,枸橘矢仓就知道,自己大概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暴露在这位老人的视野里了。
元师依旧温和的笑着:“那是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老朽可未曾参与其中。”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然如此,即便是元师大人您也应该很清楚,我们这个孤立于大6之外的岛国,早已没有任何道路可以选择了才对。”
枸橘矢仓的语调渐渐拔高:“我只是想让雾隐的血少流一些,为什么您要站在我的对立面?”
“矢仓。”
元师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平淡,没有丝毫波澜:“我应该很早就同你说过了才对。”
“老朽的一生已然为雾隐奉献了泰半,之后已然没有几年好活——此生既以忠始,自当亦以忠亡。”
“新的时代,没有能承载老朽的船。”
“老朽,也有老朽的立场啊。”
他说着,语气里不经意带上了几分感慨,望着矢仓的目光里又似是带着几分怜惜,叹道:
“既然您想要顺应时代的变化,那就先跨过老朽,以及一切反抗者的尸骸吧。”
“这样,您在那位面前也更好做,不是么?”
“四代目水影大人。”
“。”
闻言,枸橘矢仓似乎怔了一瞬,神情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悲凉,但目光又很快转为坚定。
从他选择‘背叛’这个村子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做好了为了平稳交接这个政权而付出一切牺牲的准备了。
自然——在这可以被牺牲的筹码里,也包括了他自己。
“我明白了,元师大人。”
几乎是在二人话音落下的一瞬间。
“唳——!”
刺耳的穿透音,陡然贯彻了整个雾隐的夜。
地上正在交战的忍者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齐齐朝着出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待到所有人抬起头,就见一个身材瘦削,浑身宛如被扒掉了皮肤般披覆着一层血色,周身象征着不祥的暗红色查克拉如同火焰般燃烧着蒸腾的人影,正立于那颗通体纯白的骨质巨木顶端,朝着弯月嗥鸣。
‘人柱力?!’
在望到那道人影的一瞬间,枸橘矢仓心中当即涌出了这个名词,愕然的望向对方。但是下一刻,他就立刻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