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夜里的觉睡不够,下午也睡不成,全靠意念支撑,今天终于闲下来就开始头疼。
最讨厌的是,石玉时而瞅她一眼,被她发现了也不知道回避,大咧咧地在她身上打量。
礼服款式算得上保守,比起在场女士们的装扮就像梁桥说的那句,看看人家穿的都是什么。饶是如此,唐辛依然觉得石玉的眼神实在过分,哪怕半点情欲不带,就那么直接地盯着她看,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就像把她给看透了一样。
唐辛看见石月拿了瓶酒到石玉身旁,又看着两人有说有笑聊了几句,石玉接过酒转着瓶身看了眼,便朝着她走过来。
唐辛抬脚便走,到了门口停住脚步,这样出去能冻死,尤其她是坐梁桥的车来的,如果这时要自己走还得叫辆车。
手里被塞了瓶酒,羽绒服罩到了肩上,唐辛紧紧攥着酒瓶看着石玉弯下身去,像刚才梁桥那样把拉链拉上,拉到下巴时还朝她看了一眼,唐辛连忙扬起下巴,锁链一下拉到了顶头。
石玉接过自己的大衣外套挂在手臂,推着她的腰往外走,嘴里说着:“送你回去,顺路。”
“顺路么?”她问。
可没听说他住在之前那栋房子里,她一次也没见过。
话出口又后悔,理他干嘛。
车已停稳在门外,石玉拉开车门推她上车。
唐辛腿都迈不开,手也用不上,气恼地跺着脚想说不顺路,忽然就被抱起来塞了进去。
这下想下去都难,除非滚下去。
真丢人。
比和石玉一起离开还要丢人。
你敢
不高兴地蹬了两脚,鞋上的带子就断了。
石玉瞅了一眼没作声,把安全带给她系好。唐辛说疼,说勒着她的胳膊了,石玉把拉链拉开,调整好,又把酒瓶重新塞回到她手里。
唐辛便没再动,悄悄把掉了的鞋子蹬到一旁,扭过脸去对着车窗。
谁也没再说话,车往前开。
上了大路,石玉忽然笑了一声,手指弹在酒瓶上,问她:“你跟石墨吵过架没有?”
唐辛不想理他,自车窗里被盯了一会无奈回道:“我还小点儿,是不是?有什么架是非要和他吵的?他很听话,很乖。”
石玉点头,“是,吵也未必吵得过。”
多损呐。
唐辛算是明白了,他在骂她,绕着弯地说她连个两岁多的奶娃娃都吵不过。
挤了个笑,回过头说:“对,我吵不过,谁我也吵不过,所以逼急了我会直接动手。”
石玉想起她拿滑板打人的场面,挑眉笑了笑把车开到医院,让她下车。
唐辛抱着酒瓶子往后缩,见他伸过手来便用脚去踹,连声拒绝:“你干什么?你说送我回家的,我鞋都坏了,我下不去——”
石玉把酒瓶放到旁边,另外一只鞋脱掉,羽绒服一裹把人抱出来,径直走进医院里。
唐辛没再叫,暗暗用手臂顶了他两下反而弄得自己胳膊挺疼。
到了诊室才知道是要拆石膏,已经有医生等在那里。
唐辛气道:“石玉,我约了明天,明天才要拆的。”
“差不出半天,没区别。”石玉把她胳膊一抬,示意医生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