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停?”还是没人应。看起来像是睡迷糊了,随手做了个动作之后又睡过去了。棠梨更是不知所措了。她绷着身子,慢慢的往后退。周停压在脸下的那条手臂微不可查地颤了颤,他没睁眼继续睡着,像是睡梦中梦到了什么,揽着她的手往上挪,搭在她发顶揉了一下。这回棠梨听清了他在说什么。“棠棠,乖。”睡梦中的声音低哑旖旎,空气都莫名粘稠了。棠梨心跳快得像是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连耳里都是砰砰砰的心跳声。心尖涌起的温度在乱窜,恍然间,她觉得发烧的是她自己。要不是大家都去吃饭或者休息,教室里没人,她都快要原地自燃了。不、不不能乱想。他是在说糖芋苗,糖糖。又不是红豆饼直到第二天,周停也不见好,不仅没退烧反而更严重了点,体温从三十八度往上窜到了三十九度二,烧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没办法,他请了假没去学校。鹿辞听说他这两天不来,立马收拾课本霸占了他的座位。“圆梦了圆梦了。”她把书包挂到椅背上,托着腮笑眯眯的瞅着棠梨,“终于能跟香香软软的小可爱做同桌了。”棠梨脸颊鼓鼓地吃着红豆饼,闻言弯弯眼睛,笑得特别乖巧。“讲真的,你刚转来那会儿我就想,要是能把谢越跟你换,那得多美滋滋呀。”鹿辞又说。“喂喂喂,过分了,我还在呢!”谢越不满地抱着鹿辞椅背晃,“有本事别回来!”“你当我想啊。”鹿辞转过去踩了一脚他伸长过来的脚,“诶,别晃,一边玩你的去。”谢越缩回腿去,“哎,喜新厌旧的鹿小辞啊,只闻新人笑——哎哟!”这回他脑袋挨了一课本。棠梨看他俩闹了一会儿,笑吟吟地翻出试卷本开始做自己的题。鹿辞也不打扰她,压低了说话声音凶了几句,就转过身,在课本底下压了本言情小说,装模作样的学习起来。早间的阳光慢慢的漫过窗沿,在教室内拉开金色的幕布。聊天的声音小下去,只剩了朗朗读书声。一天的课下来,棠梨发现鹿辞比周停还能玩。周停上课也就是打游戏、睡觉、看看题,鹿辞花样就多了。游戏换了好几款,做小手工,看小说吃零食,跟棠梨传传纸条说说小话…甚至于这会儿已经翻出了一盒塔罗牌。这节是自习,来教室的数学老师已经被一撮同学严严实实地围在了讲台上,根本管不了下面在做什么。棠梨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鹿辞在桌案上垒起书墙,又在空着的地方摆了块不知道哪里来的黑布。“阿辞,你做什么呢?”她用气音好奇地问到。鹿辞嬉笑,“玩塔罗呀。”五一那会儿她买了副牌,这段时间正是兴趣浓的时候。她从盒子里抽出牌,“教室里还挺安静的,咱们来偷偷玩,梨梨来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