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舌尖顶起右腮,强忍怒火,拎起药袋,咬牙道:“跟我回去。”
他还没碰到程卿知的身子,手腕被凌渝怀捉住:“这位先生,走不走卿知自己决定。”
凌渝怀起身将裴嘉珏的手一点点拨开,漆黑一片的双瞳漠然迎上裴嘉珏阴沉的视线。
这张脸看上去很熟悉。
裴嘉珏思索一圈,终于想起程卿知有本很宝贝的书,书中收集的都是一些名家艺术大作。
其中有个作者叫凌渝怀,书中有一页专门刊登他的作品。
有张程卿知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特意夹在那一页里。
照片上的男人就是眼前之人!
裴嘉珏额角不自觉抽搐两下,强压怒意,沉声询问:“你是谁?”
凌渝怀递过名片:“凌渝怀,卿知的师兄。”
果然是他!
看着烫金名片上的黑色字体,裴嘉珏心口的怒火蹭蹭向上直冒。
难怪他有好几次看到程卿知抱着那本书,仔细研究凌渝怀的画作,原来是老相识啊。
她嫁给自己这些年,裴嘉珏还以为她一直对自己情深义重,所以才任劳任怨,为这个家做什么都愿意。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早就精神出轨。
一想到程卿知每次翻开那本书都能看到那张合照,裴嘉珏五味杂陈,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许久,他冷笑一声:“怪不得。”
凌渝怀不解:“不好意思先生,你说什么?”
裴嘉珏掀起眼皮,阴沉的视线在凌渝怀脸上停了几秒,慢慢扭头,看向旁边的程卿知:“怪不得你闹着要离婚,原来是他回来了。”
程卿知大惊,猛然起身:“裴嘉珏,你瞎说什么?”
她越是紧张,裴嘉珏越是认定自己没说错。
亏得他还想给她一个台阶结束这场闹剧,没想到她却早早地找好了下家,甚至要为了他牺牲掉自己的家。
怒意像被什么东西吹着,在裴嘉珏心头疯狂打转。
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的眼神也愈发冰冷。
片刻后,裴嘉珏才冷冷道:“程卿知,我小看你了。你一个结过婚,生了孩子的女人,你的梦中情人还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