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是句宽慰的话,姜姀没再反驳,只笑道:“那就借阿婶您的吉言了。”
话说得差不多,两人也正好把手边的炊具和餐具洗完。
看一眼坡上,一大一小玩得正当兴头上。
这会儿的游戏比方才提升了些许难度。小果举着削尖的石块,在泥地上画了一间草房,草屋里又划出一个个小格子。
娇娇负责把石头丢进房子里,丢到哪个格子,小果就单脚蹦到那里。再丢,再蹦,循环往复。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阿婶,您有没有觉得娇娇这阵子的状态好多了。”
还记得初见时候,娇娇只会对着她的草鞋喊姐姐流口水。今日忽的,就能听懂人话了。
“她爹非说是新换药的功劳,我看倒未必。”兰英婶笑得欣慰,“她从前就喜欢小孩子,没想到就算失了智,也和过去无差。”
“依我看,让小果多带娇娇玩玩,未必不是条治病的路子。阿婶您说呢?”
“你这贼兮兮的语气,可是又想到什么了?”
姜姀笑得灿烂:“我是想着,要以后万一有事出去,孩子还得麻烦您帮我带带。”
“你说这事儿啊。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到时你和你沈叔要进山打猎,就大胆把孩子交给我。我保准给小果儿吃得白白胖胖。”
还没等她张口,兰英婶又说道:“也不能吃太多了。我记着,她肠胃不好。”
“您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话都给您说完咯。”
午后日光和煦,晒得人身上又暖又懒。
姜姀想着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做竹编用的一干器具又都在沈猎户家,干脆偷闲一日。只往溪里下了鱼篓,别的都搁在了脑后。
只是爬树这事不能耽搁。昨日已经疏于练习,今日怎么着也得练个手熟,要不然前阵子的勤劳可就白费了。
兰英婶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些爬树的技巧。沈猎户不在时,她就是姜姀的另外半个师傅。
显然,这个师傅走的是严师路子。姜姀偷瞄她一眼,得,一说要当师傅,她面相都变了。
“两只手要叉开来放,别抱那么紧跟鸡爪子似的。”
“脚往上蹭,别怕痛。要快,再快点,老虎来了可不等人。”
“撅个腚做什么。向上看,别看我,我脸上没可没长树杈子。”
不远处的小果听得笑出了声。娇娇不明所以,看见小果笑,也跟着嘿嘿直笑。
被她俩笑得破了功,姜姀哧溜一下从树上滑下来,被兰英婶用树枝抽了下屁股。
“爬树呢,分这个心。”
被她教训,姜姀大气都不敢出,一脸愁容地看向一贯温柔示人的兰英婶:“阿婶,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凶?”
兰英婶没出戏,但看她可怜兮兮的样,把树枝扔到一旁,换了根带叶子的在手里握着:“那我换这个,这个打下去不疼。”
姜姀欲哭无泪,连踹带扒拉,嗷嗷叫着窜上了树。
为此,树下站着的沉吟良久,才和树上大跨着的那位对上视线:“你怎么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