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远知道陆棠跟着他过来了,此刻再回首望去,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心中不免失落。此刻陆棠已经回了公主府,让琥珀去打听一下萧明珠的案子怎么样了。琥珀回来后一脸无语,“顾家胜是胜了,姑娘你知道怎么判的吗?”不等陆棠说话,琥珀被气笑了,“判萧明珠于牢中思过!”这和没判有什么区别!“狗官!”她大骂一声。陆棠摇头一叹,结果在预料当中。除了萧知远的因素在里边,还有一个便是因为陶云倾的案子未判,连带着萧明珠的就不好判。除非将来顾渊考取功名,得了皇上青睐,才能真正让府尹有所顾忌,否则顾家这个因素根本不会考虑进去。今日名义上的胜利,还是因为她的出现,否则顾家根本打不赢官司。现实便是如此。虽然萧明珠没有被放出来,但也没有更深一层的罪责,萧母回到侯府已经累得头晕眼花,饭都吃不下去。她许久不曾操心过,原以为萧知远带着侯府翻身,一跃成了真正的权贵,有了影响力,她的好日子便也来了。然而事与愿违,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操劳烦心。此刻,她迫切地希望能够给萧知远找个真正的侯府主母当家。陆棠是不可能回来了,人家还等着去攀高枝当王妃了。“用点力气,今日快累死我了。”萧母闭着眼拧着眉,脑袋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只想闭目假寐。不多会,婆子来报,说萧景年过来了。萧母实在没心思,挥了挥手让他先回去,奈何婆子一脸为难,“似乎是因为景辰少爷的事情。”听到这个,萧母头都开始疼了。该死的陶云倾,做下这等事,幸好知远有先见之明,否则带累的侯府都跟着完蛋。如今休是休了,留下个萧景辰,按照儿子的意思是,想养在她膝下。“让祖母歇息吧,弟弟那里我去照看。”门外传来萧景年的声音,萧母听完眉头都舒展开了。还得是景年知道心疼她。萧景年没见到萧母,却在萧母这里过了明路,笑着向陶云倾的院子走去。陶云倾院子的丫鬟婆子见到他过来,脸上堆满笑容。侯府后宅虽然只有一个贵妾,但没有女主人在,混乱不堪,丫鬟婆子浑水摸鱼的多的是。萧景年这个小主子来了,自是少不了一番巴结奉承,好能将自己调离这个院子。正因如此,当萧景年笑眯眯给萧景辰喂了一颗饴糖的时候,婆子丫鬟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吭声,反倒笑呵呵看着。萧景年含笑说道:“虽然云姨不在了,但是云姨待我一直都很好,以前每日我都有饴糖吃,总不能亏待了弟弟。”婆子笑着称是,眼底却划过一抹慌乱之色。在这个院子当差的人,哪里能不知道陶云倾藏在深处的含义。陶云倾一直捧杀侯府嫡长子,陆棠在的那几年尤为明显,哄得这位小祖宗和陶云倾一条心。今日这是怎么的,难不成是回过味来了?萧景年还不到十岁,没人教导的情况下,能琢磨过来吗?亦或者她们多心了,萧知远始终觉得这是在对他好?所以才想报答在萧景辰身上。随即婆子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深宅后院养出的公子哥,但凡脑子没问题的,都不可能是直心眼子的。想到这里,她忙从萧景年手中接过整包饴糖,说道:“少爷宅心仁厚,对待兄弟真是没的说,这饴糖交给奴婢就是了,以后奴婢每日都给小少爷吃。”她说完,就看到萧景辰笑了,从袖子里摸出两粒金瓜子扔过去,“好好伺候着小少爷。”直到萧景年离开,婆子后脖子上的冷汗都没下去。尤其是对上他临走前的眼神,婆子便知道,陶云倾所有的事情,这位大少爷都知道了。心中暗暗发誓,今后绝对不能逆着这位大少爷来,若是伺候的好了,说不准能再度得了主子重用。想着,她的眼神落在刚满两岁的萧景辰身上,眼底闪过一抹寒芒。萧景年回到了自己的青竹苑,开始用功读书。祖母以为这次赢的是她,她却不知道,等到开春殿试之后,有的是她和府尹后悔的时候。不过上辈子没有这么一码事,从一开始萧明珠就进了三皇子府。这次因为他的干预,事情有了一些变化。萧明珠去死没关系,至少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为了辅佐三皇子上位,差点将整个侯府拉下来垫背。最重要的一点是,萧明珠没办法借着三皇子侧妃这个身份,几度为难娘亲。这才是萧景年稍加犹豫之后,任由她跳入火坑,顺便加了把柴火的原因。想到这里,他拿着书的手一顿,忽然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有一件事发生。这件事让萧景年无法再聚精会神,有些心思不宁起来。他在书房走来走去,看着外边逐渐暗下来的天,心中迟疑起来。娘亲和北辰王成亲的时候,北辰王没有骑马,而是坐轿。听闻他在年节时外出遇刺,伤了腿,一辈子都跛了!后来听陶云倾说起这件事,还嘲讽陆棠,二嫁嫁了个跛子,就算是北辰王妃又如何!若只是跛了或许都好说,萧景年依稀记得,北辰王似是受伤颇重,加上边关的暗伤,没过几年他就开始长期卧榻。后来整个北辰王府就靠娘亲一个人撑着,许家对待她的态度若即若离。从陶云倾的话中,陆棠的日子说不上艰难,但也算不得多好。虽然萧景年觉得其中有夸大的成分在,但北辰王的遭遇,肯定会对陆棠有不小的影响。萧景年迟疑的缘由在于,如果娘亲不和北辰王成亲,亦或者北辰王死了,娘亲会回到他身边吗?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他努力一下,是不是可以和娘亲重新在一起?萧景年心如擂鼓,按住窗沿的手用力,手背青筋凸起。“我该如何是好……”:()和离后她飒爆边关,父子双双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