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生前亲手为她栽的树,也还在那。
放下书,她有些疲倦。
“莫哭了,和离是迟早的,回房睡吧,改日我再去拜访裴都督。”
等到床帐放下,刚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时,沈拂烟汗毛一竖,突觉安静的房内多了一人!
“相府一群人迟钝如猪,你倒是警惕。”
一双大手拨开纱幔,沈拂烟看着那双凛冽眉眼,眼睫颤动。
“这三更半夜的,您闯到臣妇的房内,似乎不妥。”
她攥紧锦被,不明白裴晏危这是何意。
莫非是因为白日之事,觉得她玷污了他,过来报仇?
裴晏危但笑不语,大手突然伸进来,揽着她微微用力,下一刻,沈拂烟便落入带着凉意的胸膛。
“你!”
她神色一僵,裴晏危修长食指已抚上白日一亲芳泽之处。
“疼不疼?”
微凉墨发垂在沈拂烟侧颊,清浅的皂荚香拢住她,惹得微微轻颤。
“钟公公的药膏十分有用。”
她不敢太大声,只好压低嗓子,任由裴晏危环着自己。
“那就是。。。。。。不疼了?”
裴晏危在她耳畔浅笑,伸出手指,轻掐她的下巴。
沈拂烟被迫扭过头,迎上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她不明白!
白日里,他口中叫的是绣姑娘,可现在,却故意探到她的房里,对她做这样狎昵的举动!
“裴晏危,你为何如此?”
心下一沉,沈拂烟抿住嘴,直直看着他。
她是想质问他的,只是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到底还是被咽下了。
幼时的交情再好,也已隔了十多年。
裴晏危行事专断狠辣,她不敢用那段陈旧的记忆作赌。
“为何如此?”裴晏危的手指顺着脖颈渐渐向下,语调缱绻温柔,“你当真不知?”
她怎么会知道?
沈拂烟诧异了一瞬,心中有些酸涩。
“苦着脸做什么?”
裴晏危捧着她的脸,在她眼上温柔一吮。
“嫌我来迟了?嗯?”
他慢慢向下,沈拂烟抖着唇瓣,心中一片荒凉。
“这、这于理不合!”
她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裴晏危陡然沉眼。
“你还要为宣文央守身如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