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骆青离去后,他看不上的奴仆们低声嘀咕,同样瞧不起他的自恃清高。
骆青脸青一阵白一阵,没再继续说话,如此想来,长左的月银并不高。长左不理解骆青的想法,索性没再同他说,等他收拾完,递上五十两银子。
长左将行囊递与骆青,看向踩着马凳下车的赫连迟:“殿下稍等。”
长左说不出什么大道理,落到骆青耳中,便是长左在苍白辩解。
长左:“偏见。他们多是因穷入宫。”
卓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殿下,奴才愿一试。”
赫连迟转身,接过彩釉海棠大肚瓷瓶,握在手中,朝大门望去时,注意到背着包袱看他们的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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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左回答:“他无辜辱骂常安,小姐不乐意,公子让他向常安道歉,他不肯,又主动离开府里,公子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傍身。”
卓六摸摸后脑勺,“主子恕罪,奴才方才在街上扶了一位耄耋老人,这才晚了。”
卓六:“……谢主子。”
卓六倏地站直,乖得不得了。
赫连迟想骂又骂不出口,他教训自个儿的人没问题,但在国师府骂国师的人,他不是傻子,做不出这种事。赫连迟冷睨他一眼,“下回再抖机灵,就换卓五来。”
长左带骆青离开,路过演武场时,见赫连玉被抱坐在谢让尘腿上,骆青不屑冷哼。
骆青脸色微赧,想拒绝,可京中开销大,他若没有银两傍身,根本完不成他的抱负,甚至沦落市井跑腿,他的一身武艺,将毫无用处。
“你为何骂常安是阉人?”长左板板正正站那里,如松一般,“不认识可以喊他公公,而阉人是骂人时用,常安与你有仇?”
“吵架?为的什么事儿?”赫连迟放下送来的东西,端着茶杯,兴致盎然。
赫连迟勉强听长左说完:“想来是位如梅傲雪侠士。”
“原本每月十两银子,下个月开始二十两。”
赫连迟眼皮子一抽,抬腿又是一脚:“跟谁学的?”
国师府大门再次打开。
骆青原本傲立于台阶上,等待着赫连迟派卓六请他,邀他做幕僚,施展抱负,但二人时不时聊一两句,眼中并无他。
“让你早点到,早点问,非跟本殿一道来,本殿又被关门外,很风光?”
语毕,长左关上大门。
赫连迟再瞧骆青一眼,掀唇:“确实,是个性子傲的,就是不知道武功如何。”
“没有真打。”长左回忆说道,“小姐像个大耗子似的往前边跑,公子维持风度疾步快走,哦对了,公子脸上表情变都不变,像是刚从坟里蹦出来的死人!小姐就是那个挖坟人!”
侠者,不与奴颜婢膝之人为伍。
卓六老老实实回答:“长左大人。”
骆青冷嗤,坚守本心:“再穷能将男人的尊严扔掉?不过是想走捷径,天生媚主!国师与公主本就是主,那阉人哄得他们高兴,自然会被护着。只是没想到长左大人乃习武之人,竟也如此。这世道,忠良之辈少之又少。”
他浅饮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府里刚放走的少侠犯了何事?”
赫连迟:“……”
傻子!
卓六嘎嘎乐:“长左大人,如梅傲雪是夸他有傲骨。”
赫连迟再次抬起茶杯:五十步笑百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