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林家的案子有太子手笔,若是将上官两姐妹带回京,怕是对太子不利。”6景低声。
赫连迟赶到时,上官芸正坐在木质轮椅上,官兵持剑看管。“嘿呦!头一回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二拍手,眼中尽是轻蔑,“你以为不能?跟你明说,这金陵城的大牢,我们家主子想关谁就关谁!说句大不敬的,这天下是皇帝的,但金陵城是周家的!”
“殿下当真要为林家平反?”6景跟在他身侧,“自从遇到昭阳公主,殿下变了许多。”
“六年前,皇后病危,太子那段时间正好在金陵,虽不清楚生了什么,但确是太子亲审林家此案。”赫连迟眺望远方山水,云雾如画,心神清净:“回去吧。”
“该杀。”赫连迟仍是笑模样,“六年间参加两次科举,已经违反律法,只是昭阳说你有用,杀不得。”
“你吃糖人吗?”
赫连迟细细端详,只感叹两姐妹属实不同。
“师尊,金陵的廊桥好多,花灯也好多!”
“啊呀呀呀~好害怕呀?~”赫连玉扮了个鬼脸,“有能耐叫你们东家来呀,让他将我们关到大牢里呀~”
金陵城隍庙。
上官芸模样清瘦,颧骨突出,虽困于城隍庙,但衣衫整洁,有如竹的风骨。
“一瞧几位就是北方来的客人,来一趟金陵,怎么能不尝尝八珍糕,再说,这可是周家传出的方子,岑王周家,那可是王府!你们不尝尝,说不过去吧?”
辛楹和长左站在几步之外,表情一言难尽。
上官芸错愕抬眉:“你不杀我?”
“他办的?”赫连迟眸中漩涡幽深,“他什么时候也办这种糊涂事儿?”
赫连迟嘴角轻扯:“本殿怕是没资格说这句反不反,不如留到京城,由上官姑娘亲自问与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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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咧嘴一笑,狠声威胁:“我们茶楼东家可是周家,你们今日花费不足百两,可出不了这个门,就算出了茶楼,也出不了金陵城!”
“师尊,你说话啊,像不像嘛!”
二人错开视线,压住上翘的嘴角。
谢让尘凝着她的侧脸,未语一言。
赫连玉附和点头,幽怨瞪赫连迟:“四哥想坑我。”
赫连迟没有继续回答,余光向左:“卓六,将上官姑娘带到府衙,交由史大人照管,回京时一并带上。”
“那就要问殿下,家父那句诗,究竟反还是不反。”上官芸目视前方,并未给赫连迟一个眼神。
赫连迟说完,“小玉儿有什么想问?”
谢让尘侧眸,扫了辛楹一眼,辛楹微垂眼皮,无声应下。
入了夜的金陵,如一繁华诗篇,处处是景,处处是情。
“没坑到。”赫连迟摊手,笑吟吟起身,“本殿还要跟进普弘文之死,普老那边得给个交代,就不多留了。”
“昭阳……昭阳公主?”上官芸眸光微亮。
谢让尘:“……”
“你还知道大不敬?”赫连玉白眼以对,“有能耐别光说不做,我进过大牢,还没坐过大牢呢。难不成还能因为不花银子,判个砍头?”
“砍头倒是不能。”小二呵笑,冲守在门口的打手招呼,“刘大,这几个人吃白食,送到大牢,让史大人好好教一教!”
赫连玉往谢让尘身边挤过去:“师尊,办贪官的话,父皇会赏我银子吗?”
“府里不缺你银子。”
“这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