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动静终究是无法让胤禛安心吃饭,他冷着脸放下碗筷。
“你也是,与她那样的粗鄙妇人说那么多做什么。以后记住,没做成的事,万万不可先讲出去。何况,你也太大话了点。这留芳阁住不住,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日后若能得主子爷青眼更进一步自然是好的,若不能,今日之语岂不是打脸?”
乌拉那拉氏早知段氏愚蠢,但没有料到她还能如此嚣张。
“你才多大年纪啊,心思倒毒辣。我不是保她,是保她肚子里的孩子。幼子无辜,但现下她自己不争气,谁也没办法,看她造化吧。”
“你家主子这是做什么呢?满院子都是晒的花瓣。”
“你呀,就是沉不住气。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在这王府之中,哪怕是只有你我在的情境下,你也该唤我一声格格,以免隔墙有耳。放心吧,我这些时日没有闲着,父亲的冤屈,母亲的病,我都要让曾经欺辱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说完又看着段氏,段氏保持着请安的姿势早站不住了。
说完也不理胡格格气结,转身进了屋。
羌芜脸上刹时通红,她喊屈道:“姑娘,奴婢忠心为您啊!”
年世兰听说杏芙院的事已是第二天了。
“我看你们格格就是太闲了,明明府中都有份例的胭脂水粉,她偏偏要劳神劳力自己做什么劳什子胭脂,有那会子功夫,还不如多练练舞呢。我们一同跟着福晋进府,我竟不知,自己的姐妹还会跳舞。不知那舞可是专门学来勾引男人的?”
“妾身见过主子爷,见过福晋主子。妾身给二位主子请安,愿二位主子祥康金安。”
“这么急着为你的颂芝姐姐辩解?你以为怀孕是什么好事呢。你看看那段氏,诊出有孕才两个月,已经面容都变了,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这段氏自己作死,是谁也救不了了。本来我想她怀着孩子,孩子是无辜的,还想保一保她呢,这么一来,我只好提前为她默哀一下罢了。”屋中今日只有颂芝跟小林子伺候着。
年世兰放下筷子,看着颂芝笑道。
“苏培盛,让段氏进来。”
还是去杏芙院请安,乌拉那拉氏还没出来,她无意中听下人嚼闲话,颂芝看了她眼色,悄悄退开去打听。
“格格也太过小心了,咱们还怕她不成?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明明她比您可差远了。她家里虽也有人在军中效力,奴婢打听了的,不过是个兵鲁子罢了。哪比得了您的父亲是秀才公呢。也就您脾性儿良善,才总被她言语欺辱。”
“段氏恃孕而娇,对尊上者无礼,对下人暴虐狂妄。罚禁足三月,好好待在你的屋子,更不许出这杏芙院半步。好好养胎去吧!”
年世兰不觉笑出声。
“你既知她粗鲁,便就不必与她计较了。她说的再大声有什么用呢,日后,还不是要跪在我的脚下。”
“段姑娘,奴才适才已经说了,二位主子在用膳,您要请安,也得歇会儿再来。”
上一世,王府中没有这个人。
苏培盛无奈,侧身为段氏让出通道。
舒格格依旧淡淡的。
“再缝一套吧,这次,要用上好的纱料缝制。你自去在我妆匣子里取了钱,去买上好的布料就是了。”
紫荆领命而去。
舒格格看着从糊着明纸的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她想,一定要得到主子爷的恩宠才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