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让段氏想起,小时候,因为没有及时给太阳下的嫡妹打伞,被主母肆意羞辱的情形。
婢女已得了指令,所以一看到温太医来了就揭起了门帘,请温太医进屋。好在,王爷还年轻,面目俊朗。
段氏到承恩苑的时候,温显卿还没到。
也不知道这年氏是怎么回事,每每请安,都能让乌拉那拉氏脸上的表情挂不住。
秋眉为乌拉那拉氏捶着肩,语气颇有几分不平。
温显卿进得屋去,年世兰正坐在桌边等他。
“温太医,我近日总觉得嗜睡不已,又神思恍惚,是而心里存了个疑影儿,还请温太医费心看看。”
“微臣但凭侧福晋吩咐。”
温显卿取出脉枕,待年世兰伸出手来,旁边伺候的颂芝在她腕上覆了一块轻薄的绢帕上去,温显卿这才搭了手,为年世兰把脉。
年世兰让婢女传话,她正在更衣,由婢女搬了椅子在院中,请段氏坐等温太医。
乌拉那拉氏终于缓过了精神。
“主子。今日那侧福晋如此放肆,您怎么不拿出福晋的威严,倒由得她信口开河。”
温显卿行了常礼,年世兰也不在意,只笑着伸手让他坐。
年世兰也不说话,只盯着温显卿。
“微臣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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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本是被年世兰的眼神看的心虚的,但她想到福晋刚才说的,大家同为侍候主子爷的姐妹。
只站起身来,对着乌拉那拉氏,漫不经心福礼。
段氏兀自出神。
“侧福晋,容微臣有话直说。”
年世兰纵情任性,总醋着不让胤禛亲近冯氏,又借着醋意经常落她。
她忙站起来,温太医却从院中径直走过去,站在了年世兰的屋门口。
“田庄上来报,玉螺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难为她挨了那样一顿板子,背上血肉都模糊了,竟也活下来了。奴婢给庄子上管事儿的说了,只让玉螺养着伤就行。至于她的脸奴婢已经秘密让人去扬州,找最好的大夫了。想来,应该能达到主子想要的效果。”
因为生下段氏的姨娘不受宠,连带着段氏也是马马虎虎长大,连名字都是马马虎虎取的。
“今日她到底也没说出太过分的话来,我若罚了她,倒显得我这个正妻,不够大度。眼见着,她现在是主子爷心尖儿上的人,风头正盛,我何必跟她计较。就算说到主子爷跟前,也不过是她任性了点罢了,主子爷反而要怪我不能容人。不如等日后,拿了她的错处,一并落。”
所以当段府的主母,将段氏充做自己嫡女的丫鬟使唤的时候,段勋崎一句话也没说。
段氏坐直了身子,回看年世兰,一边在心里打鼓。
须臾,温显卿示意年世兰换了另一只手出来,也是等颂芝覆了绢帕,才搭手把脉。
一个侧福晋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自己主子就算真罚了她,谁又能说什么。
秋眉一边指使杏芙院的奴才布早膳,一边端了一杯热热的茶水过来。
真是奇怪,月信推迟了五六天了没什么胃口,今日看着这葡萄竟想吃几粒。只是,这是承恩苑。
这冯氏,上一世是年世兰房中的格格。
年世兰收了手,看着温显卿收起脉枕,颂芝屏退了左右。
“微臣把脉,侧福晋有用过避子药的痕迹。且这药效果太过刚劲,侧福晋如继续用这药,不止会伤及身体,以后难以有孕,还会日渐嗜睡,进而精神恍惚,直至疯癫。容微臣斗胆,这药,侧福晋从何而来?”
温显卿带着疑惑。
年世兰心下咯噔一下,自己现在没有怀孕,是好事。
但这药。是她的母亲找来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