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娘又是一番掀眼掰嘴听心地探看,完了自己也呆怔了:“郡主,你真的没有中毒!”
“怎么会呢……”
黎梨喃喃道:“不是说入体就会弥散么,我可是直接吞了……”
云谏终于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提着一口气,猛地松下之后,心肺都在抽疼。
倒是陶娘有着医者的敏锐,瞬即明白了什么,左右扫视着面前二人。
一起可以说是例外,两起就十分令人深思了。
“这胡虏的箭毒,似乎于你们二人无用。”
陶娘凝眉,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到底是为何?”
她问道:“你们可有什么特别的饮食或经历?”
特别的饮食。
黎梨与云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去。
陶娘瞧着他们似乎找到了苗头,紧忙握住黎梨的手:“郡主,好好说说,指不定你们能解城防两军的毒!”
“说倒是没问题,就是怕这法子没那么好用……”
黎梨没想要在陶娘面前隐瞒,如实说道:“我与他唯一特别的,就是一起喝过一壶酒……”
陶娘急道:“什么酒?”
黎梨刚要说出“情酒”二字,就感觉云谏轻轻捏了她一下。
她不解地望去,一眼却发现萧玳刚从身后进了门。
黎梨默默咽下了话音。
“据闻是由苍梧奇卉所酿,出自一道人之手。”
云谏接了话,对陶娘说道:“线索很少,我派人去查,有消息通知你。”
*
京中的召令下得急,再过了些日子,算着往后几日都是晴朗的好天气,四人便领着户部与羌摇一行人,整整齐齐地踏上了回京的官道。
出发之前,黎梨拿出那张写满了忌讳的单子,看了又看,同云谏说道:“你坐马车吧。”
“马车?”
云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在边关草原长大,那里就算是六岁的娃娃,出门也是要自己骑马的!”
“我几岁了,还坐马车?我丢不起这个人!”
“这里又不是边关!”
黎梨不明白男人的自尊,指着白纸黑字给他看:“瞧瞧,‘不可颠簸与操劳’,写得如此清楚了,你还想骑马?”
黎梨斩钉截铁:“想也别想,你坐马车。”
云谏干脆利落:“想也别想,我要骑马。”
周围的人都在搬搬抬抬,忙忙碌碌,只有二人一左一右站着,眼里电闪雷鸣地对峙着。
黎梨忽就低头收起了纸,云谏以为她要妥协了,谁知一转眼,袖子就被几根细白的手指捏住了。
云谏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