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越歪了歪头,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偷学?你凭什么说我偷学?”
薛庭鹤挺直了脊背,下巴扬起,仿佛这样就能居高临下的蔑视祈越,语气是非常自豪地道:“就凭我是祈家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传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所学到的祈家术法自然是偷学而来的!”
在如今的天师界,偷学术法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是要长长久久的钉在耻辱柱上的。
祈越被他的这种视祈家为自己的所有物的厚颜无耻给震撼到了。
薛庭鹤以为他是知道怕了,冷笑一声道:“祈越,你还不从实交代,你的祈家术法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祈越挑了挑眉:“你都叫了那么多次我的姓名,竟然还没想得到我的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不仅是薛庭鹤,就连密切关注着直播间的天师们也都跟着愣了愣。
祈越的姓名?是哪两个字来着?七月?不对!
其?奇?齐?祁?祈……
想到那个字,他们面前仿佛拨开了一层云雾,终于看到了一直明被他们下意识忽略掉的真相。
天师们立刻回头翻看他们在论坛上讨论的帖子,从头到尾都是“七月”,包括直播间的弹幕和网上的讨论发出来的也全是“七月”,竟然从来没有人去想过祈越的名字哪两个字,全都下意识地认为就是读作祈越,写作“七月”。就连修行了几十年的老天师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这么大范围的模糊人的记忆和认识的术法,可不是谁都能轻易使出来的。甚至目前天世界并没有人知道还有这样的术法。
所有天师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所以祈越真的姓祈,才是真正的祈家人!
祈家竟然还有人!而且年纪轻轻实力就如此不俗,不愧是尽出天才妖孽的祈家人!
天师们顿时双眼放光,目光灼灼的看着屏幕里的祈越。
和他们相反的是,薛庭鹤脸色瞬间煞白,十分惊惧难以置信地看着祈越,像是见了什么比鬼还恐怖的存在。
“祈家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传人?”
祈越缓慢地复述他刚才的自称,神情漠然,缓缓的吐出三个字:“你、不、配。”
这三个字一个字都如同坠落的行星,狠狠的撞击在薛庭鹤的心头上,撞得他的世界天塌地陷,末日降临。
头晕目眩中,他仿佛回到了以前他还没有被天师协会的会长看中收为徒弟的时候,周围总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各种嘲讽讥笑的声音。
“瞧,他就是薛兆的和王瑶的儿子,薛家的长孙。瞧这寒酸的样子,比赖我家勤工俭学的穷学生都不如。”
“谁叫薛兆和王瑶都被薛家和王家净身出户扫地出门了呢?这么多年了薛老爷子只怕连一眼都没看过这个长孙。”
“啧啧啧堂堂薛家长孙,本来应该金尊玉贵,却落魄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怜。”
“要怪就怪他那对好爸妈,本来一个是薛家最看好的继承人,一个是王家最受宠的千金大小姐,他们两个强强联合,本应该让薛兆的地位更加稳固,偏偏他们两个要作死,得罪了那位,薛家和王家都要恨死他们了。”
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你们这些的垃圾,连给薛家王家提鞋都不配,也敢在这里嚼舌根!我们被净身出户了又怎么样?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庭鹤那么优秀,我爸和公公看到他一定会很喜欢他,把他认回去的。到时候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你们都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