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不屑某个头衔和成就为她带来的荣誉和掌声。
她做某件事,并且一直坚持下去,只是因为她喜欢。
春满接过赵华致递来的小叉子,从果盘里叉了块桃子,说:“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笔记本还给我了。”
“什么笔记本?”赵华致没吃水果,只端着陶瓷盘方便她继续吃,闻言,茫然地看了春满一眼,仿佛才想起来一般,“哦你是指大学时我捡到的笔记本?你不是说没丢东西吗?原来真是你的?”
春满凝视着他,赵华致则任由她打量。
两人谁也没有忘记当年的事,甚至默契地耿耿于怀。
春满最先缴械投降,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圆场:“你是故意演得这么夸张吗?”
“被你冷落了这么多年。还不许我抱怨一下?”话是这么说,但赵华致并没真的有情绪,捏着叉子吃了块水果,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
随后赵华致从旁边纸抽里扯了张纸蹭干手上的水,打开了展示柜的玻璃门把笔记本拿出来,还给她:“物归原主。”
春满随手翻了翻,发现它被赵华致保存得很好。
她制止他把玻璃关上的动作:“方便看看其他的吗?”
赵华致示意她随意。春满翻杂志时,赵华致便靠在一旁看她。
春满粗略地翻了几本,逐渐确定,这些杂志之所以被特意选出来,大概是因为上面刊登了春满的作品。
好半晌春满才把杂志放回原位,关住展示柜的玻璃门,语气认真起来:“你之前说………喜欢我很多年?是真的吗?”
赵华致靠在旁边的斗柜上,语气干脆:“真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春满视线落到封着三趾滨鹬照片的相框上,她确定这不是她的作品,因为这张毫无拍摄水准,她不可能用来投稿或者发布在社交平台上。
这张照片还特意多印了一份摆在办公室,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赵华致不达反问,拽回春满的思绪:“我能先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赵华致抬头看她:“你是什么时候察觉我喜欢你的?”
春满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很是诚恳:“从你当年找我时,我就发现了。”
“真的?”赵华致并不相信。
春满弯唇笑了笑,放弃这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好吧,是假的。最初……我起初没往这方面想,而且我哥告诉我你人不错——”
赵华致忍不住打断道:“他难得做一件好事。”
“喂!”春满护哥。
赵华致端正态度:“在这件事上,我谢谢他。”
春满适才收敛攻击性,继续道:“我哥都这么说了,所以我以为你对我做的事,细心也好,迁就也好,都是因为‘你本身是个好人’。但渐渐地我身边的人都开始提醒我,先是赵赵话里话外暗示我,我另一个朋友也说你对我很特殊,直到早早跟我坦白了她和江鎏的事,我才敢确定。”
赵华致不想一再口头强调自己感情有多深,又做了什么,这种邀功没正面意义,反而会给春满压力。
“你朋友还在生江鎏的气吗?”赵华致问起别的事,“方便的话,帮忙解释一下,这件事的责任在我。”
“我会找时间替他说情的。”春满没跟赵华致解释,姜早早生气不单单是觉得自己的疏忽影响到她,但只要是对姜早早好的事,她肯定会帮忙说话。
春满点到为止地回答完他的问题,话锋一转:“不要岔开话题。该你回答了,你是不是从那个暑假开始的?”
“嗯……”赵华致音量很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观察反应。
“赵华致,没想到你这么土。”春满语气轻快地揶揄道,但很快沉默下来,眼底涌出几分惭愧,“抱歉,我不知道。”
赵华致招架不住被这样望着,微微站直些,弯唇露出个并不介意地笑,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缓和气氛道:“没有那么早。以后有机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