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引守在中军帐前,不让人接近。忽然有战士来报,说有人找,点名要见大将军。
“大将军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轰出去。”林引今儿脾气不太好。
战士不敢惹林副将,连忙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拿着一只铁护腕。
林引大惊,连忙赶到军营门口,看到太子殿下那张熟悉的脸时,脑子整个是木的。
“林哥好大派场,我都见不着了。”赵屿笑嘻嘻的。
太子殿下面色红润身姿挺拔,长途跋涉还是神采飞扬,哪有什么丧偶的样子,说好的悲痛欲绝卧床不起呢!林引掐了自己一把,他做梦?
“殿,殿下?”
“是我呀,赶了一路,可累死了。”赵屿笑着,拉着林引往军营走,“好在赶到了。先生呢?快带我去见他。好几个月了半个字都不给我写……”
时隔多年,太子殿下回到北川军营,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让他言语间不自觉带出年少时候独有的语气,颇为委屈的抱怨。
“我家先生在哪呢,帐子里怎么没人啊。”
林引愣神的功夫,赵屿居然轻车熟路的看过了中军帐。
“殿下小声点。”林引一把将太子拉进帐子,“这是怎么回事,殿下不是……不是……”
“这个等会儿和你们解释,先生呢?天气这么冷,去哪了呀。”赵屿问。
“……我们听说殿下痛失爱妻,悲痛欲绝,一病不起……”林引艰难道。
“嗯,所以呢?”赵屿给自己倒了杯茶。
林引嘴角抽搐,“所以,将军担心得很,昨日收到消息就连夜南下,看望殿下去了。”
赵屿一口茶喷出来,“什么?”
“殿下啊,您这到底是唱哪出啊……”林引觉得事情必有蹊跷。太子殿下这是死了发妻该有的样子吗,怎么好像发妻在北川等着他似的。
“……一言难尽,他走多久了?”赵屿心道这可真是造孽啊,沈辞也太冲动了,大过年的着什么急啊,过了除夕再走不行吗。
可这样一想,他的先生连一晚上都等不了,急着要去看望他呢。
赵屿心里像是抹了蜜。
“应该还不远,走哪条路,我先去把他追回来。”
除夕夜风雪交加,沈辞纵马在小道上艰难前行。
为了尽快赶到,他没走官道,超了小路。从昨日傍晚上路到现在,一日一夜未曾停歇,一人一马都是疲惫不堪。
雪实在太大了,沈辞身上已经裹了最厚实的斗篷,穿了好几层棉衣,可还是觉得冷风顺着骨头缝往里灌,五脏六腑都像是坠了冰。
他冷的厉害,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胸闷的不行,不得不张口喘气,就灌进来好些风雪。
这样不行的。沈辞咬牙想着,他撑不住了,马也够呛了。
大将军拍拍战马的头,催动它往前方的驿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