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引抬手敲了一下许卫脑袋,斥责,“没事多看点书,词能这么用吗。”
许卫耸耸肩,表示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六殿下没了,大将军活着也是个空壳子,一尸两命再恰当不过了。
屋里头,赵屿亲自给沈辞换了药,忧心忡忡,“怎么好的这样慢。我腿上伤都愈合了,你这后背还是不怎么见好。”
“年纪大了,比不了你们年轻人。”沈辞趴在赵屿膝上,随口道。
“不光是这个,”赵屿轻轻拨开他颈后的长发,看着那道浅浅的划痕,“好像你身上的伤好的比别人都慢许多。石块磨出来的血痕,正常情况也就十天半个月便看不见了,可你这怎么还有印子。”
赵屿听说了沈辞那几天在一线抗灾的情况,夜里睡在石头块上面,脖子后面磨出了好多血痕。
“还有手上这些伤口,也不如正常人痊愈得快。”赵屿握着他的手,皱眉道,“莫非还是那暗器的原因……徐老怎么说,这不是他家乡的东西吗。”
“我没有问过他。到底是身份立场不同,他说或不说都为难,说了我也未必能信。”沈辞撑着身子坐起来,慢慢倚在床边软枕上,“也不是不能愈合,就是慢了些,不算大事。若是真有什么性命之忧,徐老不会不管我的。”
赵屿拧着眉,仍旧是心里不安。
“追杀你的那几波刺客,查的怎么样了?”沈辞换了话题。
“有两路人马大约是我那两位兄弟。剩下一路没有什么线索,那八成就是白厄人了。你说他们杀我做什么,杀皇帝去啊。”
“大逆不道。”沈辞斥责他。“陛下老了,江山交给谁对他们威胁最大,他们想必是清楚的。”
“我一个捡回来的皇子,母妃是谁都不知道,还真能把江山给我?”赵屿笑着,“陛下待我百般的好,也就是把我当成个靶子,真正要把江山交给谁,他心里清楚着呢。”
沈辞看着赵屿,似乎没有想到他这般透彻。
“那你想要吗。”沈辞轻声问着。
这个问题太敏感了,换个人来问,赵屿必定会治他一个大不敬罪。
但沈辞问,那是不一样的。
“想要。”赵屿坦然道。
他想要坐拥江山,想要无限权柄,这样就可以不让沈辞做将军,不用他去守城,不用他打一场必败无疑的仗,不用他以身殉城。
不就是个大烨嘛,沈辞能扛,他也能扛。
沈辞看着他,没有回话,心里想着,好啊,孩子说要了,那拼了命也得给他拿到手啊。
“糖糕没有了,我晚些出发,明儿一早就能买回来了。”赵屿不再和他说那些,给他盖好了被子,“好好睡一觉。”
“怎么老是糖糕,殿下就没有新花样了。”沈辞笑话他。
“先生吃腻了?那我再上街踅摸踅摸。”
沈辞懒懒散散的倚着,抿唇笑一下,合上眼睛。
他胃口还是不好,但每餐都能吃小半块糖糕喝一碗药,这已经很不错了。
最近赵屿贴身照顾着他,给他换药,便竜清晰的知道他有多瘦,身子有多差。